增长思维、民生思维与中国投资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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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对于“投资和消费谁应充当经济增长的主力”的争论比较激烈，这是人们在今年开始反思林毅夫教授所提出的投资增长模式的结果，后者表示，“放弃投资拉动的增长模式是因噎废食”。《人民日报》海外版特地为后者的观点证明，出了一版专题，题外“现阶段投资仍是拉动经济主力，消费并非万灵药”。从学术层面上讲，争论是个好事，有争论才有真相。但，个中的概念模糊与思维混乱必须厘清。这个问题很关键，它直接关系到中国未来几十年甚至上百年的发展道路选择问题。公仔箱論壇! E/ @2 m3 I. D5 k: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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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看来，直到目前，人们争论的话题依然被困在一个狭窄的题域中，即仍在讨论“增长”的驱动或办法，而不是在讨论民生问题，即我们所要的经济增长（无论哪一种）究竟与民生有何关系？这把这个问题归纳为“增长思维与民生思维之争”。增长思维是典型的资本论者，是资本主义的思维，即追求着资本的扩张与增长，而不把这个资本增长的过程与民生问题结合起来，不以民生或提高人民生活质量、幸福度为根本来思维中国经济未来如何建设，而只是一味地追求“增长”。这种增长主义思维，说到底就是一种“政绩思维”，它除了与政绩、与项目相关外，给民生带来的正面影响远小于负面影响（含通货膨胀与资产价格泡沫等）。我一再讲过，一切与提高人民生活质量不相关的经济增长，都是无意义的。我们不是不要增长，而是不要那种与提高人民生活质量不相关的虚浮数字增长，不要那种只有少部分利益集团从中得利的大项目刺激型增长，要让“增长”还利于民、造福于民。说到底，我们需要的是一种“民生思维”下的经济增长。tvb now,tvbnow,bttvb- P3 W' n  [6 f

第二个要澄清的问题是，我们所反对的，是一般投资还是“政府投资”。不要简单地用“投资”这个词来掩盖系争问题中的具体的“投资模式”，即财政刺激与政府投资。偷换概念只能图一时在争论中的口头快乐，却会贻害中华民族整个21世纪的命运，坑害15亿的人。学者的争论，时常在学术与事实两个层面上不自觉地进行互换，用一般的概念逻辑推演来掩盖30年来改革中真实存在的现实问题。林毅夫教授确实没有讲他所讲的投资就是政府投资，他认为其所赞同的投资增长模式并不是政府投资增长模式，而推行新结构经济学的主张，即以市场经济为基础制度，政府发挥辅助性的因势利导作用模式。但在事实上的行为中表现相反，在竭力拥护4万亿刺激方案之后，林教授强调，中国“投资空间巨大，政府很有钱”，提出中国还可以保持20年的每个8%的GDP增长势头不变，是典型的财政刺激论者、“保8派”和马歇尔论者（这是很危险的）。这些观点，又背离了其所谓的“新”结构经济学而回到了“政府投资”的老路上，并且沉浸在GDP增长主义的思维当中。这显然已经就是政府取代市场的强势国进民退进路。当然，林教授可以归结为官方对其理论理解上的错误，但“保8”（甚至20年）的思维又何尝不推导出上述错误的“解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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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必须客观地承认，市场论者也并不是完全不要政府或财政刺激引导下的“官方引导、官引民进、官民共进、以民为主”的投资模式，更不是不要投资（尤其是民间投资）。投资、出口、消费三驾马车，本来是经济运行中的一个通识性道理，并无不妥。但现在的事实是，这已被扭曲或曲解成了全部是“政府的事”，即政府投资、政府出口（退税政策保护下的低价出口）与政府消费（含腐败经济）。这是一种主体性错位，与三驾马车论这个理论本身并无直接关联，而是人们在理解与应用上的错误，是主体定位上的错。这种主体定位错误，导致民间投资式微，国进民退由此产生。其实，市场论者并不是完全排斥适度有为的政府，因为事实上也不可能排除。但市场论者相信，政府是“补充”或“辅助”角色，它是有限的小政府，是密纳发的猫头鹰，只有在市场出现黑暗或盲区时才会起飞，发挥其引导与护航作用。而事实上，过去十年中，政府以自己过度的角色来取代了市场，把本该在2007年以来就该淘汰的落后与过剩产能不但没有得到淘汰，反而被财政刺激下的4万亿方案所强化，导致泡沫越发严重、结构越发失衡、资产价格高涨、企业生存困难，最主要的是，导致民生多艰、社会问题过度积累并以各种各样恶性的刑事犯罪方式暴发。tvb now,tvbnow,bttvb, ~; P3 _2 x6 O- x4 ~( X%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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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即第四个问题，我们要反思的是，投资思维是谁最需要的？西方国家一直以中国为世界经济起搏器或心脏，迫切需要中国加大投资速度与规模，以此来给他们赢得自救和自愈的时间。所以在中国新一届政府提出要转变增长方式，改变过去政府投资、国进民退模式时，西方国家是持反对声音的，尤其是IMF。中国放缓GDP速度，会带来世界经济在整体上的“下滑”，导致西方国家的危机更快地暴露，而中国的高速增长，尤其是大幅度的海外采购计划与向中国的物资出口，使西方国家从中非常受益。如果只是依靠内需，靠国内消费来拉动经济，那么西方国家就会从中无利可图，或者获利就会减少、变难。某种意义上讲，倡导中国走政府投资模式之路，就是一种卖国思维。因为，这种思维，就是在倡导以我们的高能耗、高污染、低工资为条件，让国内的既得利益集团（其实其中大多数已是外籍人）和国外资本得利，而普通中国百姓表面上有就业和低工资的回报，但如此财政刺激与国家投资所带来的通货膨胀与资产价格泡沫，早已抵消甚至侵吞了你微薄的收入。2 W, a5 w5 F1 `& ~3 a" T9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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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今天存在的一切问题，都是30年来错误的经济发展定位和模式道路所致。所以，关于中国未来增长模式与发展道路的讨论，不管是坚持什么样的理论立场，我们都必须考虑民生，即以提高人民生活质量和幸福指数为前提，以社会和谐度为前提，否则就不要空谈，更不要抽象地说大话空话。当然，我必须要强调的是，我所讲的“人民”，是中国的普通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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