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事討論] 楊懷康: 解散中策組

楊懷康: 解散中策組os.tvboxnow.com' u+ _2 K; T# C6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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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敝刊的報導方知，中央政策組的經費每年超過八千萬元公帑，納稅人可以從中得到什麼回報？見識過中策組主管邵善波在立法會的「表演」，誰還會冀盼這個單位可以替大家策劃得出些什麼？

衞奕信港督在一九八九年成立中策組，據「開山祖」顧汝德（ Leo Goodstadt）說，其初衷是為港督、布政司及財政司提供意見解決具體問題。不過這個說法顯然只是事實的一部分而已。衞奕信成立中策組跟他如何當了港督有不可切割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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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生港督os.tvboxnow.com) B+ o0 F5 Y" S( z5 u! ?

自開埠以來，港督人選皆來自殖民地部，而其基本訓練是地方行政工作。直至一九七一年，由外交部出身的麥理浩出任港督方打破這個傳統。接替麥理浩的尤德亦是外交官，而接替尤德的衞奕信更是「技術型」的外交官——他是「中國通」，當過麥理浩及尤德的「政治顧問」，實際工作是負責香港的「對華關係」。前此，他是《中國季刊》的主編，後來雖則當過中英聯絡小組的代表，他是個書生多於行政人員，沒有多少行政工作經驗，更莫說制定、推動政策了。

以這個資歷，衞奕信怎麼當起港督來？一九八六年十二月五日，港督尤德爵士以英方代表身份參與香港前途談判，在北京大使館心臟病發去世，整個香港陷入一片愁雲慘霧。（尤德本來以香港人代表自居，北京可堅決反對他這個中英之外另加香港人的「三腳櫈」主張。）事出突然，在那動盪時刻，哪裡去找個有分量、鎮得住場的人來填補尤德的遺缺？os.tvboxnow.com/ @2 ]" @. g4 V2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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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土勢力」發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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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足足擾攘了四個月，到一九八七年四月九日，衞奕信方出任為港督。新近揭露的資料顯示，其間首相戴卓爾夫人曾經考慮讓查理士王子當港督。那時距主權回歸尚有十年，由王族出當末代總督絕非天方夜譚，更有先例可援：菲臘親王的舅舅蒙巴頓伯爵便是印度的末代總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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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卓爾夫人最終何以打消王子當港督的念頭？四、五年後，封存三十年的檔案便會公開，到時大家或許會知道箇中究竟。說到底，查理士王子有多少本事是個未知之數。在過渡前夕的關鍵時刻，怎犯得着冒這個險？讓我來猜，衞奕信最終出線，那可能是「本土勢力」發功的結果。( U5 h! o! |$ l( t  O' r0 `9 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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衞奕信儘管了無行政經驗，可是他熟悉香港，而又一直參與前途談判，由他來接替尤德又豈不恰當？況且那時的政壇有鍾士元、利國偉、鄧蓮如等一時人物，衞奕信當港督，他們即使不是垂簾聽政，亦可以當其幕後軍師。他有沒有行政經驗有什麼打緊，反正香港有個出了名高效率的行政系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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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在這樣的背景下，衞奕信便在一九八七年當了港督。既欠行政經驗，又沒有自己的班底、馬房，衞奕信這個空降港督能否指揮自如，相信也無須多說了。沒有主見構思則已，要是他是有點自己的想法，便恐怕不是那麼容易可以在既有的體制內推行其事了。怎麼辦？

當然是另起爐灶了。上任兩年後，在六四前夕，他成立了中央政策組，找來顧汝德主責其事。事實上中國的宦官閹黨便是如此這般地發展起來的了：礙於體制，即使貴為天子，好些事情還是做不得的，只好找貼身、信得過的人在體制外做了。哪怕是「團結、進步、無私」的共產黨，不也上有政策下有對策，對施政形成重重掣肘嗎？趙紫陽當了總理，不也得找來陳一諮另設「經濟體制改革所」以推行市場化措施嗎？& d# j: v2 u4 C# z

故此衞奕信這個中策組可以說是歷史演變的必然產品。教人詫異的，是開埠百多年，竟然等到過渡前夕才由了無行政經驗的衞奕信，在既有體制外設立邵善波口中的「工具」。一方面那可能是過去的港督皆為過客，沒有什麼恢宏願景，無須多此一舉搞個中策組出來替自己出主意。再者，殖民地政府從來少作干預，沒有需要搞什麼中央政策。  r0 U9 [% N' J6 ?+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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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衞奕信的處境有別於過去的港督。他臨危受命，可又沒有自己的班底馬房，卻面對香港前所未見的變局——過渡的陰影下湧現的澎湃移民潮。在這樣的環境下誰不想發揮正能量，為香港人做點事？眾所周知，人才是香港唯一的本錢，若然有本事的人都跑掉了，香港還憑什麼撐下去？衞奕信任內主要循培養、挽留人才的方向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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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我來看，衞奕信這個有頭巾氣、半途出家的書生任內起碼循這個方向做了三件大事。一、圍繞赤鱲角新機場而發展的「玫瑰園」基建計劃，二、創辦科大、為各大院校升格拓展規模，三、六四後替香港人爭取五萬個居英權。「玫瑰園」一方面提供就業——及在職培訓——機會，另一方面給經濟發展創造條件。投資專上教育，當然是為了補充外流的人才了。至於居英權嗎，不用說有助於挽留人才留港建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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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陳佐洱警告「玫瑰園計劃」有導致車毀人亡之虞，而院校升格、拓展規模確又形成諸多浪費，衞奕信從香港的整體利益出發，穩定人心、挽留人才的用心是毋庸置疑的。在這樣的大前提下，中策組理應發揮過積極作用。可是到衞奕信在九二年卸任（有說他主張英相馬卓安到北京跟李鵬握手因而丟官），彭定康上場，中策組已變換角色成為就政改之爭跟北京角力的心戰室了。

過渡後，董建華自己滿腦子是八萬五、數碼港、科學園、迪士尼……哪用中策組替他出主意（在那裡待過好幾年的練乙錚說董建華鮮有向中策組問計），結果這個所謂「政府的大腦」便再次變型搞民調了。○三年五十萬人上街，中策組遠遠低估民情，結果民調也做不成了。至於曾蔭權嗎，他的志願是做好呢份工作，那又何須什麼籌謀策劃？

到了梁振英，從邵善波的演繹可見，中策組連民調也不做了，乾脆變身為梁振英的宣傳工具及打手，而兼備人事任命的組織部功能。到了這個地步，難怪顧汝德亦弄不清中策組是什麼的一回事了。  G1 A7 W; w7 ]4 \/ s% H

林鄭另起爐灶os.tvboxnow.com! e* _" P  Z/ i3 g7 @

然而這可不是說政府便沒有個單位籌謀政策了。於無聲處，林鄭月娥已另起爐灶，像趙紫陽那樣在自己的辦公室成立了個「政策及項目統籌處」，作為「解決民生事宜、長遠規劃社會基建、以及制定人口政策」的「首站及一站式的跨局/部門諮詢及協調」核心。換言之，她開辦了個中策組。tvb now,tvbnow,bttvb+ f- D9 h7 N' T8 I1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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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為了提升公帑效益或讓七百萬人耳根清靜，是時候罷免邵善波、解散中策組了。& }3 c3 U3 d- X,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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