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为什么要推我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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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楼，不吉祥的数字，不吉祥的高度，让年幼的弟脑浆迸裂，寸骨寸折。

警察用粉笔在地上，划出一团很难称得上人形的痕迹。
鲜红色的图腾渍在地上，渐渐变成褐色，黑色，扫地的欧巴桑用漂白水奋力刷了好几次，仍旧刷不掉那不规则的黑色。
也无法刷掉幼子骤逝的悲伤。  TVBNOW 含有熱門話題，最新最快電視，軟體，遊戲，電影，動漫及日常生活及興趣交流等資訊。, J: H/ [3 e: B$ o! r
妈嚎啕大哭了七天，哭得几乎要送急诊。
爸也捶墙撞壁七天，痛斥自己为什么只留下小孩子在家。
但除了悲伤，这件惨剧还弥漫着诡异的色彩。
阳台不高。公仔箱論壇, X: y$ [, {0 T) S3 R2 y
但也不是一个五岁小孩能翻过去的。os.tvboxnow.com. Y" q2 m2 g. n, ~
街坊议论纷纷。tvb now,tvbnow,bttvb- r2 L( b3 j. ]2 M: [
尤其，弟弟摔成肉泥的那天，正是弟弟的五岁生日。公仔箱論壇# ^, f; c6 Q* b, f" G! r
爸跟妈当时不在家，正是出门挑选弟弟的生日蛋糕；原本应该喜气洋洋庆祝一番的日子，却只能点上两根白蜡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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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有个老婆婆，将弟弟从阳台丢下去呀。」
洁回忆的时候，身子都在颤抖，脸上俱是泪痕。
爸跟妈震惊，鸡皮疙瘩。: r4 w2 r) E4 Y. c; T
这话出自七岁女孩之口，格外阴森恐怖。公仔箱論壇$ C/ q, F  L& M) c3 N
「胡说！家里哪来的老婆婆？」爸喝斥。& I+ w6 p& g& y6 z4 ~7 @
「那老婆婆穿着黑色袍子，长得好像……」洁哭得厉害。tvb now,tvbnow,bttvb' Q' j, w% b" p/ Y! F
长得好像，家里神桌上的某张照片。
妈大惊，立刻抓着吓坏的洁到偏堂神桌前。tvb now,tvbnow,bttvb  F6 s$ h) k( m) Z7 V
「哇！」洁大哭，躲到妈背后。公仔箱論壇. Y+ k  v" ~& P7 _3 Y9 t
黑白照片里，正是穿着黑袍的、过世的奶奶。tvb now,tvbnow,bttvb; D3 B- q, J. ^( h1 T
妈害怕大叫，爸身子剧震。1 K5 Q( a/ K2 S& Q. O& v" _
「……怎可能？妈怎么可能会这么做！」爸骇然。tvb now,tvbnow,bttvb1 l6 w! U- u! y1 z7 R
「我不要在这里！」洁尖叫，昏倒。
不久后，模样猥琐的法师到家里办丧事。" ~$ J! z& D) J' p. C# d$ u
招魂时，铜铃规律地当当当响，似在安抚亡者的灵魂。
冥纸从那滩黑色的不规则血迹，一路撒到楼上。/ S+ n  e0 N5 U; A6 y- w
「张振德回家啦！张振德回家啦！」法师吆喝，一身黄袍。
爸搂着妈，擦眼泪，跟在法师后面一齐叫着弟弟的名字。tvb now,tvbnow,bttvb2 k+ A# K0 i/ |  Y+ X
法师口中念念有辞，在客厅舞弄木剑，泼洒净水。公仔箱論壇4 K$ i. U  v4 U7 i
洁瑟簌在沙发椅上，在指缝中眯起眼。
爸跟妈也注意到洁的反常，原以为洁正在为弟的死亡感到难过时，洁开口了。1 ?  z; z5 b9 }
「法师……」洁恐惧的声音。
「啊？」法师愕然，停下木剑。tvb now,tvbnow,bttvb% Z+ [" c) @* w% _2 @& Z
洁整个人蜷成一团。[]
爸跟妈见了，心突然都揪了起来，一股不安的寒意直透背脊。公仔箱論壇. |* S3 ?9 K+ R: t6 l* m1 t. q
「你后面……」洁的脸发白。
法师脸色微变。! B' {& }' ?4 H. o& y2 X5 s. ^
冷气好像骤降了几度。
法师听街坊说过，洁「看见」奶奶推弟弟下楼的事。
木剑尖颤抖，眉毛渗出水珠。
「有个红衣小女孩……在你…背上…」洁双眼翻白。TVBNOW 含有熱門話題，最新最快電視，軟體，遊戲，電影，動漫及日常生活及興趣交流等資訊。/ Z; E* M1 \5 h, v4 ~. Q0 n
法师大惊，吓到整个人跳到餐桌上。
「什么红衣……在哪！在哪！」法师抄起符咒，惊惶大喊。9 z# Q+ o' m* K
妈赶紧抱住洁，爸不知所措。
「砍死你！」法师木剑乱砍一阵，最后重心不稳跌下。) l" k5 J# z  w" {+ R8 H
一声破碎的惨叫，法师竟断了两根肋骨。: q" b4 s2 Q% w1 H, @
医护人员扛走法师时，躺在担架上的他仍惶急问：「那……鬼长什么样子？走了没有？走了没有？」惊恐的情绪难以平复。  b# A5 P8 W$ \
爸妈则在客厅不断安抚受惊过度的洁，既心疼，又难以理解。公仔箱論壇/ b: p  I2 z7 K* n- F: U
为什么这孩子要受这些莫名其妙的害怕呢？os.tvboxnow.com" \3 q+ H( B  S' I6 N% |0 d
大医院，精神科门诊。- B: f2 \4 h2 X8 X. d9 O, m- Z+ W
「百分之百，幻视。」os.tvboxnow.com; C. O$ t2 N" d
「幻视？」  p! R7 D; C* X2 u
医生轻轻咳嗽，清清喉咙道：「是的。父母不在家，弟弟意外猝死，姊姊因过度自责并发的生理异状，引起神经功能失调。很典型的症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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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怎么办？」爸叹气，看着一旁的洁。
「这症状很少发生在小孩子身上，所以换句话说，也没什么好担心的，多休息，多些陪伴跟关心就对了，这个症状也许只是过渡时期的反应。倒是你们当父母的，别累坏了才是。」医生摸摸洁的头，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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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渡时期……那实在是太好了。」爸松了口气。公仔箱論壇% [' S6 y( V# D4 V$ c$ H6 t
医生开出一纸处方，又开始咳嗽起来：「除了定时吃药，最好的良方莫过于时间。时间冲淡一切总该听过吧？」TVBNOW 含有熱門話題，最新最快電視，軟體，遊戲，電影，動漫及日常生活及興趣交流等資訊。( x2 P9 S/ F- w
爸叹气，牵着洁走出门诊。
「爸，刚刚那女人好可怕喔。」洁天真。# p8 N$ l3 N9 ~# V4 q- T# c6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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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愣住，什么女人？公仔箱論壇# S. N! r2 o7 p
「就是一直掐着医生脖子那个女人啊。」洁笑笑：「头发长长的，眼睛都是红色的那个阿姨啊。」
「掐…脖子…….？」爸想起，刚刚医生不断咳嗽的样子。公仔箱論壇% f- Q& B+ D8 t. k9 a
眼睛全是红色的？  z- V9 \  @! k: h
爸倒抽一凉气，女儿真的……
洁发现爸的手心，一直渗出冷汗。TVBNOW 含有熱門話題，最新最快電視，軟體，遊戲，電影，動漫及日常生活及興趣交流等資訊。, [1 P, g2 {* Z+ E* E

「不折不扣，阴阳眼。」tvb now,tvbnow,bttvb9 [2 R/ W- X4 {0 {# h* b% w
地下道，独眼的算命老人铁口直断。
「那怎办？」妈紧张问，抱着洁。0 W, E6 }# L. B. E" F% F& h4 U7 n
「天生带着阴阳眼，多半是宿命，习惯就好。」独眼老人露出一口黄牙。
「这种东西怎么可以说习惯就好，小孩子整天都在害怕啊！」妈开始哭：「无论如何都请你帮帮忙，看要怎么解……」
「解？那倒也不必。」独眼老人补充：「如果是宿命嘛，就要等阴阳眼的因缘结束，到时候自然就看不见了，强求把阴阳眼关掉那是万万办不到，时机未到嘛。如果不是宿命，只是莫名其妙有了阴阳眼，长大就看不见了。」
「长大就看不见了？」妈彷佛看见一线曙光。
「很多人小时候都会看到那些脏东西，只是长大以后忘记了。十个人里面少说也有两三个是这样的，没事没事。」独眼老人安慰着妈。tvb now,tvbnow,bttvb; ~9 Y" o. u- W+ v0 l, K
坐在妈身旁的洁突然眯起眼睛，开始咯咯笑，身子扭动。+ s8 G6 m" t' N" k
「还有没有办法？」妈叹气。TVBNOW 含有熱門話題，最新最快電視，軟體，遊戲，電影，動漫及日常生活及興趣交流等資訊。" a; Z, z3 `1 s! b7 e  V
「要不就是去大庙，请神明作主把阴阳眼给收了，这是没办法中的办法。」独眼老人建议，又说：「不然，先在身上放符保平安就好啰，就算不小心看到了，也不会给缠上。」
妈点头称谢。
独眼老人开始画平安符，一张一千元。公仔箱論壇4 q) w; n9 r1 V! y; O$ f
洁好奇歪着头，伸手拨弄独眼老人脸旁的空气，还发出轻声的责备。os.tvboxnow.com3 J3 `& x% f2 F/ B& B

「洁，别玩了。」妈皱眉，拉住洁不断挥动的手。
「我没在玩啊，是这个绿色的小孩好顽皮，一直遮着老先生的眼睛。」洁解释。
独眼老人身体僵住。TVBNOW 含有熱門話題，最新最快電視，軟體，遊戲，電影，動漫及日常生活及興趣交流等資訊。: u! r3 S9 p- J3 u, n
「什么绿……」独眼老人呆晌，瞳仁混浊的瞎眼格外怕人。
「就头上长角，还摇着尾巴啊？」洁大感奇怪：「他一直遮着你的眼睛，不让你看见东西……你怎么都不赶他走？」tvb now,tvbnow,bttvb4 w+ q; R% h+ s! {% g) H
独眼老人剧震，喉头发出「喔呜」一声。
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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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再说话了。
独眼老人心脏麻痹猝死后，洁说了句「那绿色小孩突然捂住他的鼻子、用脚一直踢他的胸口」。
妈突然觉得，自己的女儿很恐怖，很恐怖，很恐怖。
也很可怜。
但更需要爱。TVBNOW 含有熱門話題，最新最快電視，軟體，遊戲，電影，動漫及日常生活及興趣交流等資訊。* [' G5 [( N0 s: |
伤心又焦急的妈跑遍了各大庙，求了更多符。
洁的手上多了一串昂贵的佛珠，颈上挂着菩萨式样的项链，衣服口袋里，都是行天宫、妈祖庙、地藏王庙、天后宫、观音亭求来的平安符。% U9 V8 p+ X( W# }
但洁的阴阳眼始终没有阖上的迹象。9 Y3 Q! M- X7 ~+ M/ Q+ C
洁越来越常看见过世的老奶奶。os.tvboxnow.com; H9 d+ ~* n0 A1 |7 j7 r6 o
她说，脸泛黑气的奶奶常瞪着她睡觉、上厕所、洗澡，脸色不善。公仔箱論壇5 G$ q: V' }* \( J7 ^# Y6 s
她又说，奶奶常作势要推倒她，害她跌倒，膝盖上都是瘀青。公仔箱論壇) @7 j/ U$ D" E* @: B9 @# ?  q4 e
「妈，你带走振德还不够吗？我们就剩下这个小女儿了……你就饶了洁吧。」爸在奶奶的照片前痛哭，无法理解自己的母亲为什么这么狠心。
爸妈除了烧很多纸钱，也如影随形看顾着洁，生怕再有闪失。
洁也成了小学里知名的灵异神童。# f0 @2 k  X$ b/ Y0 L+ ?6 b
她说一年级教室前无故摆动的秋千上，总是坐了一个长发女人。1 @4 L$ C! z* J- E
遮盖住女人脸庞的长发下，有一双怨毒的眼睛，小朋友在秋千上翻倒不是没有原因。
六年级的女生厕所倒数第二间，曾吊死过一条黑狗。! N4 F3 j3 e2 `2 p4 T/ K
那只黑狗到现在都还翻着舌头，寻找当初吊死它的坏小朋友。公仔箱論壇0 ^6 O" G1 P5 A# k$ @8 e# K$ _2 Q
黄昏的低年级音乐教室，有张烤焦的脸会唱歌。
那张烤焦的脸有个日本名字，从日据时代就开始在老旧的教室里弹琴。
每次洁的阴阳眼启动，校园恐怖传说就又多一桩。
下课时，同学喜欢围在洁旁边问东问西。
老师也常找洁，问问自己有无被鬼缠身。
同学间玩笔仙钱仙碟仙，洁更是最佳的技术指导。
这天班上来了个转学生，是个干干净净的男孩。os.tvboxnow.com/ j. r+ {; J7 R- ~; W: k3 _
是洁喜欢的那型，洁第一眼就知道了。
老师也注意到洁发亮的眼睛。公仔箱論壇' \/ R& T. I: w# a+ q: @
「新同学，去坐洁的旁边。」老师微笑。
男孩扭捏坐下，举止有些畏缩。
洁大方传过纸条。
「你叫什么名字？」洁娟秀的字迹。tvb now,tvbnow,bttvb* J8 J9 H' B# g) R. q
「张胜凯。」男孩传回纸条时居然在颤抖，字迹更是歪七扭八。
「我叫林佳洁。」洁报以甜甜的微笑。3 g  n# F; J,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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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勉强点点头，不再回传，却掩饰不了他的坐立难安。- Q* E, {3 J6 i- ]: ~+ Z

「你很害羞呴？」洁笑，一手半遮着嘴。
「没啊。」凯断然否认，却将椅子又拉远了些。
洁回写纸条时，却闻到一股尿臊味。os.tvboxnow.com7 q) Y% p' R2 m9 v
凯脸色铁青，裤子竟湿了一片。tvb now,tvbnow,bttvb+ H# D7 V* L3 h: H7 K
「你……千万不要回头！」洁突然脸色苍白。
全班安静，都注意到凯的怪状，更留心洁战栗的警告。: r4 F$ g9 H& d% w0 }
连老师的粉笔都停在黑板中央，深呼吸，看着洁。os.tvboxnow.com' _! z. F* |9 B3 B, @
「你……你才不要回头。」凯畏缩，牙齿打颤。2 ^% ?# }2 h- r7 r9 N
「为什么？」洁愕然。
「你背上七孔流血的小男生……是怎么回事？」凯几乎要哭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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洁呆掉。TVBNOW 含有熱門話題，最新最快電視，軟體，遊戲，電影，動漫及日常生活及興趣交流等資訊。. s& O" [3 P/ [  d4 q
「他一直哭说……姊姊，你干嘛推我下去？」凯终于昏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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