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分享] 老人家，失陪了

咖啡愛奶茶

一年前，我跟朋友老李還時常陪一位老人家飲茶，但如今已多時不帶他外出了。最初老人家可以自己乘巴士去唐人街，後來他行動不便，我們就到他家接他出來，送他回去。每次他外出時都表現高興，回家時則以「入冊」（坐監）形容。事實上他在家真的寂寞，兒孫雖多都不跟他同住，只是請了兩個家務助理分兩班照料他。 他視力越來越差，無法看書讀報；耳朵越來越聾，聽不清楚電台和電視說些什麼。整天半躺在一張長沙發椅上，閉目養神，等家務助理叫他吃飯，叫他進房睡覺。我們約他飲茶，他一早穿上一層又一層的衣服，避免著涼。還帶備傷殘人士泊車證，便利我們泊車。 到後來他已不敢喝茶，只是拿茶杯在唇邊抿抿，他怕喝了茶要去廁所，多所不便。點心只吃牛肉腸粉，棄筷子用叉，因為他牙齒不好，筷子不聽使喚。我們要在他耳邊吼著對他說話，他則說來說去都是問詢其他老人近況。因此他的「飲茶」也只屬象徵式。 老李見過他的家人，有種感覺是他們並不欣賞我們的殷勤，或許會反襯他們做得不夠。我也擔心九十多歲的老人，有什麼突發事故我們應付不來，於是茶局不再。老人家對不起，失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