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事討論] 中國要揮別人性的廢墟 邱立本

felicity2010

中國要揮別人性的廢墟  邱立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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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華文化的知恥近乎勇，承載抗拒悲劇的力量。小悅悅事件後全國自我拷問，展示人心不死。/ D$ C) ^# P' z0 e3 ^

6 ~  G& g6 q; e) R; c  U現代中國是人性的廢墟？這也許是「獨步全球」的現象——發生在廣東佛山的兩歲小女孩小悅悅被汽車兩次輾過而十八位路人都視若無睹的事件，其實在中國大陸到處都可以發生，但卻不會發生在其他的國家與地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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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k* b2 |6 Q0 ]. q  v" |$ V很多人相信，小悅悅事件不會發生在香港、台灣、美國或歐洲等資本主義社會，也不會發生在朝鮮、古巴等社會主義社會。中國似乎陷入不同制度的社會中的最壞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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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K7 y  q9 h6 t2 E2 c" \事件剛好發生在中共六中全會討論「文化強國」之際，成為巨大的諷刺，也刺激全國反思：中國的人心怎麼了？tvb now,tvbnow,bttvb# a2 W1 O6 I0 l! A

. E0 Q* G1 h9 N% O' |' T6 k毫無疑問，中國正陷入了政治經濟與社會轉型期的價值真空，失去了道德的底線，尤其是近年出現了好幾次救人、扶人反被誣告的事件，使救人成為一樁「高危險行為」。很多中國人都會說，今天在中國街頭要幫忙救人，心裏都會「毛毛的」，因為街頭的義舉，反而會容易被誣為「加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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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中國的人心變得如此難測？司法的誤判，讓民眾悚然驚覺不能當好人，心理上築起了一道森嚴的「自我防衛系統」。殘酷的現實是：有些受害的老人孤苦無依，在意外之後，在沒有任何的公共醫療的情況下，只能潛意識或有意識地找一個人來「墊背」，甚至不惜「誣害恩公」，爭取一些賠償的費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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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當然是制度上的扭曲，造成了人心的扭曲。而文化上的深層原因，也由於不少人的冷漠，覺得事不關己，各人自掃門前雪，哪管他人瓦上霜。傳統中國的親情與仁愛之道，在文革與歷次的政治運動中都被沖刷得差不多，而在改革開放之後，尤其在六四之後，全國「向錢看」，進入了原始資本主義的叢林中，也就陷入了叢林法則的弱肉強食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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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J6 J4 _+ @9 Q, B( k. d1 ETVBNOW 含有熱門話題，最新最快電視，軟體，遊戲，電影，動漫及日常生活及興趣交流等資訊。這也陷進了馬克思所說的「商品人格化與人格商品化」的怪圈。人的行為不僅是成本與利益的計算，並且為了達到目的，可以不擇手段，人世間的倫理道德，都不在考慮之列，墮入了政治哲學中所說的「虛無主義」（Nihilism）的煙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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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A( |% |* @2 [! Q+ {: `" S' q# @這也是中國文化力量要重整的時刻。小悅悅事件帶來了巨大的悲哀與反思，中國要尋回流失了的仁愛，恢復中華文化中「急公好義」的傳統，讓老百姓永遠可以守望相助，視鄰如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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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6 i; U( `- c! r7 ^公仔箱論壇這也要面對當前中國社會被碎片化的痛苦。小悅悅的父母都是來廣東謀生的外來人口，又長期被剝奪了公共醫療與免費基礎教育的公民權利。也恰恰是這樣的弱勢群體，在社會主義與資本主義的隙縫中，生命就容易被悲劇的巨輪所輾碎。; D' x& L( X8 K( n5 l# ?( K1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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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中華文化的「知恥近乎勇」，承載了抗拒悲劇的力量。事件發生後的全國自我拷問，也帶來人心不死的希望。中國不僅需要制度的改革，也需要人心的文化復歸，發現被遺忘了的禮儀之邦夢想，追尋儒家精神的「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的境界，揮別人性的廢墟，重建忠孝仁愛信義和平的中華文化大廈。os.tvboxnow.com0 f1 w% p: ]" z7 i( v: S7 s: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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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人從熱血變冷血　馮智翔os.tvboxnow.com6 j4 b  r1 v8 r
為什麼沒人質問為何民眾變得冷漠，有幾個媒體敢站出來指出問題所在。公仔箱論壇! N0 H# L+ X/ s( d9 L

5 x( |+ Z% K: S/ R- Oos.tvboxnow.com十月十三日，廣東佛山南海黃岐廣佛五金城，年僅兩歲的女童小悅悅在一巷子被一輛麵包車撞倒，且遭兩次輾壓，身受重傷，倒臥地上。當時已有路人目睹，但無人出手幫助，幾分鐘後，仍躺在地上的小悅悅再被一駛至的小型貨櫃車輾過，傷上加傷，全身再無反應。就在這七分鐘內，她身邊共有十八個路人經過，全沒施以援手。最後，由一位撿垃圾的阿姨把她救起。兩名肇事司機於事隔數天內被抓獲。事件引發全國人民悲鳴，熱烈聲討及反問：「中國人真的如此冷血嗎？今天的中國社會已冷漠至如此沒得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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執筆寫這一篇專欄時，我曾沉痛地反思……但我不想被過於激動的心情影響理性的評論，因為，情緒地寫一篇大罵中國人道德淪喪的文章，不一定合理，反而這事件更能迫使我們去想一個問題，就是冷血的人、見死不救的人，是一般人在某一些條件下才呈現人性的黑暗面，因為，相信大家猶記得不久之前，有更多交通事故或城管打人事件，每每有上百上千市民勇敢地站出來圍堵，為不平者伸冤討公道，以至挺身對抗，一呼百應，把生事者或犯罪者抓住，或痛打一頓、或交由公安處理，如此熱血的事件不止一次，而是接連地發生於多個省市。那麼，我們極度熱血的心與極度冷血的行為是並存於這個社會上，成為中國人當下非常矛盾的精神面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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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人為何會變得這樣忽冷血、忽熱血呢？又為什麼會出現這種極端的變化？在我嘗試分析之前，或許先讓網民訴說心底話，聽一聽他們的觀點，這等心聲很有代表性，同時亦反映了我們中國今天的社會實況，人民是何等悲哀，每個人做好心幫人的事，都要風險評估，當個人在事故現場要冒的風險極低時，即熱血沸騰；但當不能判斷時，就要假定為高風險，於是變得冷血！實質人人可能熱血，人人可能冷血。2 S" g1 O7 L0 l  O4 u3 Z& e6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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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新浪微博「請停止冷漠」的評論專頁裏，這種極度矛盾的精神面貌都在網民的一言一語裏全幅浮現，很多網民都認同：「是不公正的司法判決，扭曲了中華民族的傳統美德，瓦解了中國人的良知。天津車主許雲鶴因攙扶、包紮一名在馬路中跨越欄杆而摔倒的老太太被告上法院，在原告沒有證據的情況下，被一審判賠償十萬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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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S' G$ N8 Q  DTVBNOW 含有熱門話題，最新最快電視，軟體，遊戲，電影，動漫及日常生活及興趣交流等資訊。更有網民說：「她（小悅悅）孤伶伶地躺在地上，在她身邊走過了十八個冷酷無情的路人，上演著具有社會主義特色的醜陋悲劇，最後一位瘦弱的撿破爛婆婆把她抱起。小悅悅，別恨他們！一個叫彭宇的叔叔扶起一位跌倒的老人，被判四萬；天津叔叔許雲鶴因攙扶違章過馬路的老太太，被判賠十多萬。我們生在中國，是多麼偉大的事情……」還有網民指責：「不能怪路人的冷漠！要怪就要怪法院！中國人不冷漠，是法院逼迫得中國人冷漠。」「為什麼就沒有人去質問，是什麼原因讓眾人越來越冷漠了呢？敢問有幾個媒體敢站出來指正問題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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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 E/ Y& l4 q如上述心聲的帖子，數以十萬計，還有的是網民自述曾在路邊幫人卻遇上了敲詐分子。當然更多是哀泣國人變得如斯冷漠無情，痛心疾首。其中有一帖發人深省：「我們曾經相信我們吃的東西，當我們知道地溝油的時候，我們對道德失去了信心；我們曾經相信慈善，當我們知道郭美美的時候，我們對紅十字失去了信心；我們曾經相信過官員是人民的僕人這句話，當我們知道李剛的兒子多NB的時候，我們對官員失去了信心。現在，我對中國人的底線失去信心。」tvb now,tvbnow,bttvb5 j+ V7 C7 f# m2 ['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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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此可以想像，人民本熱血。但現在，熱血便變得要看情況了！由於人民沒有司法及執法公正公平的客觀保障，人人對法律信心完全喪失，故只要是人數少或是「落了單」而遇上別人意外事故，便是高風險的處境，絕不敢施以援手。若果是有一群人共同在現場目擊事故，即能把風險分散，產生群體效應，人數越多，風險越少，民眾便會熱血地抗爭到底，就這一點便可以看見，兩個極端如何誕生，如何演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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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W* o2 |& ?5 b; t) k! o中國人這個「被冷血」的社會現象，其實是司法腐敗、判案不公已導致整體「社會信心」嚴重受破壞，社會籠罩著「假司法、假執法、盲官暴警醜陋人民」的恐懼氣氛，中國人被迫患上「行善恐懼症」了，就像保羅在羅馬書第七章所說：「立志為善由得我，只是行出來由不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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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F" h8 t' P" {6 q" l3 [小悅悅事件，要警醒的，不只是每個中國人對良心實踐的反思——停止冷漠，要由自己做起！更重要的是，政府要面對「虛假法治」迫使社會良知進一步瓦解的惡果。今天，強大之國竟築於無良社會，若再不改善司法執法，以法證保民，讓人民被多番輾碎的信心重建，反而任由惡化下去，便是：「官欺民致民不信，民互欺致人不信，人不信致互殘害，悲天下人心喪！國家興亡，只一線之差矣！」os.tvboxnow.com  N' y- a0 J+ @-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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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2 g+ u8 \! w4 E' }os.tvboxnow.com馮智翔，香港資深新聞工作者，著有《香港人質素衰敗》、《再唱香港人》、《八個問題》、《命運曲奇》、《逆境．超越》等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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