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稀土与山埃：当环境运动汇流
. q/ C$ B9 }, m6 f. N0 s: |+ eos.tvboxnow.com2010年4月24日星期日。关丹格宾工业区。晴。
( T3 j% M/ J1 I0 _% g( \5 E工业区入口处，数十名警察与便衣在驻守。有的开始设置路障，检查来往的车辆。下午五时，受山埃采金课题所苦的多位劳勿武吉公满村民抵达格宾，准备声援居住在关丹格宾附近的居民，一起到格宾工业区内和平请愿，以反对建设稀土厂。
8 [) V5 c8 ^1 nos.tvboxnow.com下午4时45分，武吉公满的村民与关丹市区民众抵达，开始拉布条，并沿着工业区大马路步行抗议。20分钟后，居住在巴洛（Balok）与美昔拉（Beserah）一带的居民沿着公路走来，加入队伍一起抗议。这时，人数壮大成约300人，场面开始沸腾，口号越喊越大声。
# ~, U3 G; i3 J! J  P, Y. zos.tvboxnow.com其中，一名巴洛村民发言感谢武吉公满的村民到来支持关丹的民众。他激昂地说道，武吉公满的经验很值得关丹民众学习，而人民不想再重复这项错误。40分钟后，群众自行解散。而抗山埃与反稀土，这两个发源自彭亨州的环境抗争运动，历史性的在那刻开始交集汇流。os.tvboxnow.com7 ~. Q  ?$ U7 p3 ^; y7 p) c  `; U
这场纠察，两区民众展现了强烈的团结互助（Solidarity）精神。西彭的山埃与东彭的稀土，不再是遥不可及的他方故事，而是彭亨，甚至举国人民有义务与责任关切的课题。tvb now,tvbnow,bttvb! b6 j5 g/ c1 S5 N- [8 g
不再依赖传统身份动员4 ?6 \3 m( U" I  w1 N. c) g7 j
在这个阶段，武吉公满反对山埃采金与关丹反对稀土厂（反稀土）的群众，其实早已经脱离抗争政治（contentious politics）的形态，而在转型着成为社会运动。现代的社会运动是从种种传统的社会抗争中演进出来的特定类型，其中有两项特征具有特别的意义。
! a% u0 Q" P* k! C5 `os.tvboxnow.com其一，参与人士筹组特定目标的协会，而不是只依靠传统社会的动员网络，例如地域、宗教、职业等。这种协会的成立意味着，抗争的目标与参与者的身份开始脱离，容许较多元的群体参与。抗山埃与反稀土委员会成员皆褪下传统的族群宗教分界的色彩，以公民的利益攸关者（Stakoholders）身份关注环境公共议题。
" \0 @% N# j5 R7 `3 @其二，举行特定目标的公众聚会。抗山埃与反稀土亦曾经举办过多次室内与室外的聚会与请愿，参与者的目标皆一致为反对当地的环境公害，因此符合社会运动的特征。
/ i% W- r3 l' q7 Ytvb now,tvbnow,bttvb为什么要让环境运动汇流？笔者认为，首先，课题相近与主轴一致的运动汇流能够达到经济规模上的效应。在资源分享上，可以截长补短；在动员上，能够前呼后应；在媒体上，也可先声夺人，达到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况且，这两项环境运动无论在地域、政治威权结构、事发过程、甚至是设厂企业皆来自澳洲的情况下，拥有着诸多共同点。因此，汇流只会提高议价谈判能力，以及增加对于既得利益者的压力。
! L7 a: B  b5 ?# o; Z& H9 F& x; @4 d其次，也正由于两项运动拥有许多共同点，互相学习成长的潜能与进步空间也相对宽阔。笔者近身的观察是，抗山埃运动由于发生的期间较早，因此无论其步伐或抗争阶段皆走在反稀土运动的前面。然而，反稀土运动则因为发生在人口稠密与资源相对充沛的东海岸第一大城市，再加上辐射废料的幅员与对群众的心里冲击更大更广，因此动员与资源上的配置则更多元化。1 v) ]$ Q# c2 O, `1 G7 j- g& H6 {
美国女性主义运动分子兼学者约费曼（Jo Freeman）说过：“‘建构’社会运动的艺术是需要相当的技巧与经验。即使在表面上自发的社会运动中，专业者远比业余人士更为重要。”就这方面而言，反稀土运动应该可以从抗山埃运动的经验中汲取许多灵感，譬如司法审核、春节挥春、风筝制作比赛、观音诞祈愿，甚至是新年放祈福孔明灯等等，皆能以种种非传统手段，并且结合当地社区风俗民情，拓展诉求，并且吸引大众与媒体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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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S$ |2 R. {# k$ @tvb now,tvbnow,bttvb另外，抗山埃运动由于冶金工作已经展开而短暂地陷入瓶颈，则可以通过与反稀土运动的结合而获得新的活力与公众的注意力，并且以经验分享与互助方式延续运动的精神与成员的向心力。
% g/ i/ V# v3 ~tvb now,tvbnow,bttvb再者，汇流将能够提升两个运动的视角与高度，从原本只是“我家后院”的问题，提升到全民环境公义的课题。届时，稀土厂课题也不应该只限于关丹，而山埃也不只是武吉公满的“家事”。
- @: g3 B- E" m2 A6 wos.tvboxnow.com最重要的是，运动的汇流也将激起更多思考讨论与挖掘出更多的矛盾，进而有望导向更细致的运动概念，譬如倡导居民对某些环境课题推行自决公投的社区民主、发展出新的运动语言、与不同势力结盟的局限等等。tvb now,tvbnow,bttvb$ z9 c$ K5 e: i7 l; ?/ u& F; d. J
这种社会运动高度的提升，将有助于增加运动过程中的深度与广度，不止为民主化与自由化奠基，更能够超越缠绕我国多年的种族与宗教纠葛。% [3 X2 M  h1 ]  m; U
根据多国如澳洲、欧洲与台湾的经验，环境运动往往是推到反民主与威权体制的重要推手。因此，在环境运动刚萌芽，并且在串联与统一各个战线之际，社运工作者、议题倡议者、大专生、知识分子等人万万不要缺席这场寻回环境公义的旅程！公仔箱論壇; z( U/ J9 b1 N) s7 v0 V
李健聪是马来西亚科技与工艺大学交通物流硕士，现为政改研究所（KPRU）政策研究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