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庄是个出租车司机。前一阵，他撞人了。 % o0 w# y- }8 r; r%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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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深夜，老庄拉了一个去西郊的大活。虽然西郊地处偏僻，但是一路上人少车稀，活拉得很顺利。回城时，已是深夜三点，他的眼皮开始打架。就在双眼一闭一睁的瞬间，他感觉到车灯前晃过一个人影，接着便听见“嘭”的一声。老庄一脚踩下刹车，整个人惊呆了，第一反应是——自己撞人了。他抖抖索索地下了车。四周无人，马路边是一片漆黑的树林，根本看不见那个被撞飞了的人。老庄咽了口唾沫，窜上车，不顾一切地疾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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撞人之后，老庄一直在惶恐中度日。他车也不出了，每天憋在家里。交通肇事逃逸是要被判刑的，他真害怕哪天警察突然造访，给他带上一对铁镯子。老庄的一反常态，让老婆觉得很奇怪。几经逼问，老庄总算说出来了实情，老婆也慌了。两人琢磨来琢磨去，决定索性编造了一个不在现场证明。老婆偷偷托人给老庄办了个假病历，如果真有警察来盘问，就说那天老庄病了，没出车。 9 R: M9 C& o7 l! f$ T( s2 K/ N1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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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忐忑不安地等着警察到来。奇怪的是，半个多月过去了，别说警察了，连电视上都没有相关的追查肇事车辆的报道。老庄想，也许他撞的是一个无家可归的乞丐，或者，那具尸体已经腐烂在树林的深处了？他开始胡思乱想，夜里还经常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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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他撞人的事情被发现了。他蹲在狭窄的审讯室里，对面是两个面目模糊的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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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i8 c* I# j& S; h9 H% K一个警察问：“那天你出车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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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Q3 l) D5 x% t" `3 P3 U ^9 Z他摇了摇头。 os.tvboxnow.com( w, j& T; b+ o- I; h$ b; u
: ^0 q4 z/ Y/ h/ ]4 ltvb now,tvbnow,bttvb另一个警察问：“那天你干什么去了？” os.tvboxnow.com1 B8 d, [( B a" O5 k6 l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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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便把编好的谎话说了出来。 * t* Z! Y/ T8 c9 H
, B7 Z& y" u7 S% V4 e; z# }这时，两个警察都不说话了。在令人倍感煎熬的沉默过后，他们猛地站起来，指着老庄说：“你看看你的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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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k! X9 F& s+ d# z- Q. U/ w7 u公仔箱論壇老庄垂眼一瞧，自己的鼻子正在飞快地生长着。这时，他的鼻子突然阴森森地笑了，一字一顿地说：“你在撒谎！” 8 Z4 ?0 k- q7 A8 P# V
* c2 g( F5 T9 |6 f$ P D: [这个梦让老庄想起一个叫皮诺曹的童话人物。那个小木偶每说一次谎，鼻子便会长长一点。这个梦成了他心中的疙瘩，每次醒来，他都下意识地摸摸自己的鼻子，看看是不长长了。但无论如何，一切都还算正常。老婆开始催促老庄出车挣钱了，几天后，老庄无奈地重新坐上了驾驶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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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C$ H' t; X8 c1 T; Itvb now,tvbnow,bttvb当晚，老庄照常在老地方等客，很快就有人上了车。这个人穿着一件有帽子的衣服，帽子套在脑袋上，看不清脸。他问客人去哪，这人缓慢地吐出两个字：“西郊。”老庄硬着头皮开动了车子。 os.tvboxnow.com. A0 z3 ?+ T1 s/ `# i.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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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似的夜晚，寂静的公路，漆黑的空气，老庄觉得身子在抖，但还是强装镇静。 os.tvboxnow.com) o$ Y7 t8 r# s9 T N$ j
& ~. f R* [3 l( v5 C这时，客人突然说话了：“听说了吗，前一阵这里撞死个人。” 6 y- \7 F, o' l/ @$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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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庄愣了一下，僵硬地点了点头。 tvb now,tvbnow,bttvb1 C( h2 o0 t* G4 W
这人又说：“知道是谁撞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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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庄忙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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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O% q# \* I$ ?# S& ]1 ]" i. J这时，这人突然说：“停车，我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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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庄忙踩了刹车，他望了望四周，脑袋一下大了，这里正是他上次撞人的地方。这个客人已经下车了，他站在老庄的左前轮胎前，阴沉沉地说：“这里就是我人生的终点。你，一直在说慌。”说完，眨眼即消失在深邃的树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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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A" T; [: V5 d# q老庄的头都大了，一脚踩下油门，车子斜着就冲了出去。瞬间就栽进了路边的沟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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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庄死了。几天后，他老婆改嫁了。她嫁的，就是两次乘老庄的车去西郊的乘客。 |
發表於 2008-11-8 11:38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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