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家洛﹕平凡中見不平凡——悼阿奎諾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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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律賓前總統阿奎諾夫人科拉桑因病去世，享年76歲。她在位6年，也是亞洲第一位女性總統。在1986年，阿奎諾夫人領導了一場和平的「黃色革命」，結束了掌權20多年的馬可斯獨裁政權。這位民主之母，原本是個沒有從政經驗的家庭主婦。阿奎諾夫人的丈夫阿奎諾卻是一位置生死於度外的民主運動健將，早於1973年，因為他反抗馬可斯的統治被囚7年，其間曾在獄中連續絕食40日，阿奎諾夫人就成為其夫與外界溝通的唯一渠道。1983年阿奎諾結束在美國3年的流亡，決意重返菲律賓政壇，結果剛被軍方帶出飛機的時候就被暗殺。這一件慘痛的事件改變了阿奎諾夫人的一生，更令國民團結起來，最終徹底改變了菲律賓的政局。" j/ Y2 V% `3 T @# [ f' I

起初，反對馬可斯的黨派推舉阿奎諾夫人作領袖，或多或少也是看準她是「阿奎諾的遺孀」這個特殊身分會贏得人民的同情和愛戴。事實上，阿奎諾夫人受人民歡迎，不是因為她早有過人的管治才能和謀略心計，也不是因為她很會把自己包裝成為孤軍作戰的悲情人物。她毫不忌諱地承認自己缺乏當政要的素質，但誓言不會迴避肩負挑戰假權威的道德責任，為的是鼓動人民要有隨時隨地當家作主的勇氣和犧牲小我的精神。阿奎諾夫人依靠覑天主教信仰，理直氣壯地爭取民主﹕tvb now,tvbnow,bttvb7 X) q4 J+ O% p W3 P3 h- g2 j

「我請求你們用不能被曲解而且明確的語言，告訴獨裁者，讓我們的人民自由！讓菲律賓人民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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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只是權宜之計，阿奎諾夫人的真誠卻喚起了平民百姓的良知，引領國民克服犬儒心態和日積月累的無力感。在馬可斯時代，習非成是、扭曲變臉已經是不少人的家常便飯。阿奎諾夫人完全明白「有哪樣的人民，就有哪樣的政府」的道理。但她不認命，認為菲律賓應有一個比馬可斯政權更好的將來，更相信人民可以透過集體力量來證明，追民主夢，就是為了尊重每一個人的生命和自由，讓每一個人都能夠活出尊嚴。tvb now,tvbnow,bttvb0 n; k) M& @( d- n4 y4 f4 w, w4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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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言起行意義重大
阿奎諾夫人不曾低估馬可斯政權的實力，甚至直斥他是個「邪惡的天才」，一個在1970年代假「推動民主」之名建立和維護獨裁制度的人，多年來靠覑欺騙和鎮壓來操控國家，挖空心思去集大權於一身，打覑反共的旗幟得到美國的包庇，最終令憲法名存實亡。她更強調自己沒有馬可斯那種「偷呃拐騙」的管治經驗。不過，她要人民相信自己有能力終止這個騙局，「多等一分鐘也不容許」。

阿奎諾夫人曾自信地說﹕「如果在獨裁與民主之間二取其一，選擇民主的菲律賓人民肯定佔絕大多數。」因為在民主與獨裁、真相與謊言之間沒有「審時度勢」的餘地，還反問﹕「怎可以讓一個騙子繼續代表自己和國家？」她進一步認為，在獨裁的馬可斯時代，民主是一個理念、一種願景。即使強勢如馬可斯也無法將民主這理念「收監」和「眦滅」。她的丈夫阿奎諾所經歷的，正好體現一種對民主執著的不死的精神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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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6年，馬可斯迫於國內和美國的壓力，突然宣布大選。在競選期間，阿奎諾夫人向馬可斯下戰書﹕「要真正打敗民主，除非你有本事找到比民主更好的理念。」後來選舉被指作假，在反對獨裁的黨派推動之下，愈來愈多民眾上街示威，軍方將領一個又一個倒戈，馬可斯最後只有倉皇逃脫。菲律賓的人民力量和阿奎諾夫人的坐言起行行為意義重大。tvb now,tvbnow,bttvb. H# @2 n3 D8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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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奎諾夫人網站﹕
http://www.coryaquino.ph
作者是浸會大學政治及國際關係學系副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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