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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今將近150年前的1873年,一位名叫王韜的洋行買辦,在香港創辦了《循環日報》,他寫的社論常被上海租界出版的《申報》轉載,文章後來以《弢園文錄外編》的書名出版,風行一時。他認為中國不能只學西洋的船堅炮利,那只是西洋的皮毛,而應學船堅炮利背後的一套法律、選舉和憲政制度。os.tvboxnow.com0 H( c+ O0 A/ [# F
9 w1 d& t9 H/ s: i9 Q; M rtvb now,tvbnow,bttvb同一時期,另一位在上海洋行做了30多年買辦的鄭觀應,晚年居澳門寫了本書《盛世危言》,也認為學西方應從制度入手,他指英國的君主立憲最足為中國效法,有議院則民志可伸,「無議院則君民之間,勢多隔閡,志必乖違。」公仔箱論壇. `3 _( s: m! @6 k# H
+ E) Q4 i8 H* \這兩部著作,對康有為、梁啟超、孫中山、毛澤東等的從事變法維新和革命運動,都是深刻的思想啟蒙。兩本書都出自殖民地的港澳,說明中國的改革和革命,思想意識都來自外人統治的租界。孫中山就明言:「我之革命思想完全得之於香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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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中國經歷了改朝換代,至今仍然只是着重從西方引進或盜竊科技,而堅拒船堅炮利背後的一套法治、選舉和憲政制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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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N1 x& g$ \2 [# a30多年前的1980年,剛在中國獲右派平反的老報人徐鑄成來港,我對他作了訪談。徐老從1927年就進《大公報》當記者,歷任總編輯和總主筆;戰後到上海辦《文匯報》,被國民黨當局查封,於是到香港創辦香港《文匯報》。1949年回中國,在1957年被打成右派,過了20多年賤民的生活,直到1980年。經歷過在國民黨時代被查封,和在共產黨時代被摧殘、精神上飽受凌辱的徐鑄成,他給我留下印象最深刻的一句話,就是中國人社會要有言論自由,只能靠外國人的「保護傘」。也就是只有在外國人統治的殖民地或租界,才有言論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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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藝也如此。中國現代作家創作的地域都在上海租界或香港,二戰後沒有了租界,1949年後大陸文藝必須為政治服務,最有創作力的作家也枯萎了。沒有了外國的保護傘,中國人就沒有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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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a$ R5 N0 l0 w/ Y在英國統治者提供的保護傘下,香港可以看到中國老百姓看不到的所有訊息和資料,可以毋須顧忌說真話甚至說錯話,在思想自由之下,各種流行文化蓬勃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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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x' E! F9 ^1984年,中國決定1997年在香港行使主權,鄧小平說:「中國人不是低能的。要相信香港人能把香港管治好,英國人做得到的,中國人也做得到。」os.tvboxnow.com3 ]% S" J. g+ e! q. p. L
- P7 v" S/ p/ ]( otvb now,tvbnow,bttvb中國人當然不是低能的,中國人可以說太聰明了,甚麼造假、偷竊技術、騙取外國的智慧財產的花樣都想得出來,當權者也本領高強地避開所有限制他們權力的制度。不過正因如此,西方船堅炮利背後的一套法治、選舉和憲政制度都被拒諸門外。《中英聯合聲明》定下的香港九七後的憲政制度,在香港成為中國囊中物之後也不斷踐踏破壞,在玩弄權力方面堪稱高手的中國掌權者,怎麼會讓制度對他們行使權力綁手綁腳呢?更何況,習近平治下的中國,更明言否定普世價值,決不走司法獨立之路也。os.tvboxnow.com2 q- n8 M5 n. ^8 x
* f/ Y' y% A5 \* J香港人在反送中及後續發展的抗暴運動中,舉英國旗美國旗,呼籲美國通過制裁中共港共掌權者的法案,不是崇美崇英戀殖,而只是要求自由的保護傘。22年的經驗使我們知道,要求極權的一國提供制度上的保護傘根本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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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100多年兩次革命和改朝換代,在中國都實現不了憲政制度,那麼在今天,無論中國的掌權者還是習慣奴隸生活的老百姓,都會像籠裏出生的鳥一樣,「認為自由飛翔是一種病」。既如此,我們在掙脫鳥籠的抗爭中,尋求域外的保護傘也是基於歷史和現實的應有之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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