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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瑟·温格:成功:我制造它,我不会以钱买下它


   
  在一次少有的采访中,这位阿森纳主帅娓娓道出他的足球哲学,回忆起他从他父母那里遗传的价值观,并向格林·摩尔说起了他在5年前向妻子许下的诺言。
  当阿瑟·温格刚刚来到阿森纳时,就得到几个外号,因为他的秒表,他勤学的宣扬,还有托尼·亚当斯称之为“他戴着一副研究员的眼镜”,他得到一个昵称“教授”。亚当斯、保罗·梅森和他们的队友当时还不怎么了解他,12年过去了,这位法国学院派一直从事着足球界最为大胆创新的实验,将他们的俱乐部当作小白鼠。
  当阿森纳在本世纪初宣布他们将搬离海布里时,温格决定作出一些大胆举动,有些人会说这是自杀性的冒险。
  在本周这次少有的专访里,他说:“当我们决定修建一座新球场时,我预见到财政约束的可能性,所以我专注于培养年轻人。我还认为创造出与我们球风相匹配的最佳方式就是:让球员完整融入我们的足球文化,依靠我们的信仰,我们的价值观,在尽可能年轻的时候得到他们,然后培养出一个集体。我认为这会是一个有趣的实验,看到这些球员依靠他们的实力一起成长,带着对俱乐部的热爱。”他停顿下来,冷笑了一下,接着说:“这是一个唯心主义者的足球世界观。”
  这个信仰之前从未如此清晰地表达过,这个信仰带给阿森纳球迷既有喜悦也有挫折。阿森纳球迷对于俱乐部培养年轻球员感到自豪,对于他们踢出的足球感到喜悦,但是缺乏奖杯也让他们沮丧。在埃米尔的投资被视作可以增强阿森纳的财政实力,让他们能与曼联和切尔西在转会市场上竞争。前不久离职的总经理艾德尔曼是这么说的。他说温格有70m英镑可用。如果真有这笔钱,这钱还是躺在银行里睡大觉,收着利息。又一个转会窗即将关闭了,温格一如既往地看起来不怎么花钱。
  上周他说他可以花30m英镑买一个球员,只要他想买,但是他不需要这么做。本赛季结果将证明这是否正确,但是真相就是温格不想这么做。这个梦想家是一个顽固的人。董事会显然会给温格任何他想要的,即使这会造成财政紧张,但是这位经济学士将只会在不到万不得已才会要30m英镑。他也不会去支持一份13.5W英镑的周薪合同,就算弗拉米尼和赫莱布都为得到更好报酬而离开,阿德巴约显然也尝试过追随他们脚步。
  温格相信他的球队已经足够优秀得可以赢得他2个目标奖杯中一个,英超和欧冠之一,但是他认为他们将在未来5-6年才会达到巅峰。“我们面对的挑战就是留下他们全部人,”他承认。“在俱乐部内部满足他们的需求非常重要,我们的球风,我们的行为方式,在球场获得成功,在财政上获得成功。如果你可以达到这些目标,你就可以留下他们全部人。我并不认为在我们俱乐部,你就必须要在经济上做出牺牲,因为我们俱乐部所有其他方面都比任何其他地方要好。”
  然而,经济上的牺牲是不可商量的。“我相信你必须要有一个工资结构,”温格说。“如果你想公平对待每个人,或者尽可能地做到公平。你可以有一个例外,但是你需要有一个支付给你球员工资的逻辑性方式,在这个方式下,你构造整个工资账单。我个人来说,我认为损失1个亿英镑来玩足球是不正确的。我认为一个主帅的技巧就是依靠他手中的资源做到最大化,尽力去获得成功。我认为你明年都损失1个亿英镑来玩足球不可能持续很长时间,这将不可接受,不仅是因为如果投资者甩手不玩,这将造成俱乐部爆炸。”
  “如果你不平衡好收支,你就会破产,死翘翘。我可以让这家俱乐部背负上沉重债务。我带着成功离开了,下一个来接替我的家伙倒血霉了,5年之内他不能买一个球员,这家俱乐部完蛋了。如果来接替我的人有可以共事的好球员,有一个健康的财政状况,他和这家俱乐部就处于良好状态。这同样也是一个主教练工作一部分。”
  球员精英,显然,已经要比任何一个普通人可能花销的钱要挣得多得多,但这同样适用于在金融世界的明星。在足球上,就像在这个城市,最高额的工资收入并不意味着要高额的花费。
  “钱到这份上,更多是一个身份象征,”温格说。“球员之间互相比较收入,他认为他们应该在同一水平上,不是因为钱,更多是任何他们的自身的实力。这就是要满足他们需求的地方。钱只不过是球员在一家俱乐部所有需求的一部分。在这方面,有时,只要其他方面的需要满足得都比别人好,你可以接受一个小的经济上的劣势。”
  温格就是这么对待自己的,他拒绝了皇马和巴萨等等俱乐部的出价,因为他相信他在阿森纳的工作条件是世界上最好的。
  现在只有弗格森爵士在老特拉福德的任期胜过了温格在阿森纳的任期,就像这位苏格兰人,温格沉溺在自己的世界里,坚持遵循着俱乐部的足球文化。
  “我认为如果你来到一家俱乐部当主教练,你首先必须要为这家俱乐部做出不同凡响的规划,”温格说。“对我而言,阿森纳是一家竭力尊重传统、风格、诚实、公平竞赛的俱乐部。如果你来到这里,行为像一个流氓,你将不会待太久。球迷将首先对此感到不高兴。一家俱乐部需要价值观。如果一家俱乐部没有价值观,你就无所适从。”
  温格自己的价值观来自于他的父母,阿方斯和路易丝,他们在Duttlenheim的阿尔萨斯村子里经营着一家小旅馆,阿瑟童年时期就在这里成长。“每个人都是他们父母一个延续,”他说。“当你年幼时,你不会感觉到你父母的影响,也不会感受到他们的教育是决定性的。当你慢慢长大成熟时,你意识到你在孩提时期所得到的价值观才是唯一让你感到舒适的。你需要花费一些时间才能发现这点。你感受到独立,但是当你回顾你的一生,你发现指导你的人生观就是来自于你幼年时得到的教育。然后你就会接受这点。”
  “我父母遗传给我的特点就是一个信仰:你要刻苦努力工作并保持沉默。酒香不怕巷子深。你尽力去做到你能做到的最好,如果你诚实,并刻苦努力,你将会一切顺利。”
  我们在一个下午交谈,温格的信念是如此发自内心,让你不得不感到钦佩。他与法布雷加斯、阿穆尼亚,阿森纳女队队长费耶·怀特一起,温格在伦敦的医科大学里。这是一个阿森纳参加本年度慈善活动,由少年癌症基金发起的一个宣传活动。年轻人对于阿森纳的埃米尔球场而言很常见,但是温格在这里发现还有很多患上癌症的孩子。发现有如此多的孩子的了癌症,发现了如此多的光头,化疗留下的痛苦的烙印,这些揭露了他们真实的状况。
  “我个人感到了震惊,”温格说。“当你习惯了看到一群孩子们都是健康的,当你看到这些孩子的状况让你难以接受。你不希望他们生病。”
  “给人留下非常深刻印象就是这种与癌症抗争的团队精神。这些孩子团结在一起,他们父母团结在一起。这个团队所带来的就是‘让我们一起与癌症战斗’。”温格不可避免地将话题谈到了一个成功的团队身上,他说:“你们一起可以变得更强大。”
  温格对于团队精神有很深的眷恋;这是他从一家俱乐部的青训建设上抓起所希望获得的回报。然而,要维持强大的青训,需要的是坚持不懈两手抓两手硬。
  “你每天都检查这支球队是否团结。你一直都要努力确保它是一个整体。它从来不会有任何让人不操心的时候,它非常脆弱,非常容易受到攻击。一些外部因素或者内部因素都会弄乱它,它可以非常容易就被分解了。主帅一个技巧就是一直去评估它的状况,当形势所需采取行动。一支球队是由不同个体组合而成。有时,几个个体认为他们不需要将他们的能量投入到球队上这么多,并更多考虑他们自己。这很快就会对球队造成影响。”
  从前温格曾把他的阵容和谐为他形容的“一群英国人和一群法国人”。现在他的阵容里有17个国家的球员,但是却没有一个占统治地位的口音。加上新到的谢尔维斯特,法国核心扩大为6个主力。这是一次冒险吗?“同样的文化背景的人很自然地走到一起。如果你自己在牙买加碰到一些英国人,你也会和他们交谈,你也会和他们一起共进晚餐。你不能禁止这样的事,因为你注定会失败。如果你们一起共进晚餐,你们也会选择同样一种食物。这是一个粘连,这是你的一部分。你要禁止的是在球队内部的拉帮结派,形成一个小圈子的行为。”
  评估一个球员,温格说他关注是“智商,天分和积极性”。第一个标准,对于很多足球愤青来说,就可以排除掉绝大部分英国球员,但是温格坚称英国球员并不缺乏智商。他承认他们也许相比外国球员受教育程度偏低,这并不是因为英国人对于任何一个可以将2种语言以上的人都大为佩服。他说:“不必担心,在英国的伟大球员都是聪明的。”
  也许我们只是起步太迟了。温格第一份工作,是作为斯特拉斯堡的青年教练,他指导的是一群5岁的孩子。这家俱乐部的足球学校是从7岁开始招生。当时,英国俱乐部只能在这个孩子14岁才被允许接收他们。几年之后,在斯特拉斯堡两群孩子做了一个比较。在5岁就开始训练的孩子有着明显的技术优势。温格这么说。技术不能过渡。“你必须每隔20分钟就休息一下,因为他们不能保持更长时间的注意力,但是在奥运会上,他们说那些只有12岁的体操运动员,他们在12岁技术水平就处于世界顶级水平。”
  但是我问,作为一个5岁大孩子的父亲,我能够在这个年龄教导他些什么?“正确地踢球。把他们送到一个可以提高他们技术水平的地方去。一个教练的天分就是他必须要找到训练一个球员的办法。如果他没有找到,你教他去做得更好。如果练习太简单,或者太难了,他将不会学习。他必须要找到他适合自己的方式。足球的特殊之处就是你有十亿种技巧要学。这不像网球,你只管击球和落点就可以了。”温格还来了一下网球的低平正手示范。然后,他补充了更多的示范。“在足球上,当你要踢球时,有人会在你左边肩膀顶上使劲推你,你还必须依然保持好平衡,将球正确地踢中部位。在一开始,你基本动作必须要规范,然后你才能适应。”
  当我在11年前第一次与温格坐下来交谈时,他依然对伦敦感到很新鲜,我好奇他到底逛没逛过这座世界最大城市之一。他说他只知道去希思罗机场,去海布里,去训练基地的路。我今天旧话重提,他笑了,面带羞涩。“你知道,什么也没有改变,除了多了一条到埃米尔的路稍微与到海布里的路有些不同外。如果有人说,‘你能带我去游览伦敦吗?’我说,‘买一本好的旅游指南,你自己去吧。’”
  这悲哀吗?或者让人钦佩?这更证实温格是一个最严重足球强迫症患者吗?如果这么说,那弗格森是什么?足球坚果?苏格兰盖尔人的坚持?伊伯罗斯球场看台上的磨刀石?是的,相比温格,这位来自欧洲大陆,去过日本的学士,弗格森是一个文艺复兴时代的人,对红酒、艺术、钢琴和赛马有着敏锐的兴趣。
  即使如此,弗格森也很难离开足球,温格也让你怀疑他会执教到直到他生命终止那天。现在他58岁,他曾说这份工作的压力让他折寿,但是他要继续冒险去享受“他想过的唯一生活”。他说,“10年前,我告诉我的妻子安妮,‘最多5年,我就退休了’。但我现在还在这里。所以现在我不想再说任何有关我退休的话了。我希望我将在某天坚强到可以说‘够了’.
  “我无法想象没有工作的日子。在早上去钓鱼,我不是太喜欢。这是一个圈套,干这份工作,你承受着重压,有重大的完成目标,但是你无法想象没有这份工作的日子。这份工作是永远都不够,你必须要享受其中。目前,我很享受,我身体健康,获得成功,我希望继续如此。”
  不可避免,要谈到家庭,他有一个女儿,利亚,快到青春期了,正在遭受着。“很难抽空去看他们,但是还有比我这工作更糟的工作。你有的孩子周一出去工作周五才回来。我的工作中,我要四处走,但是关键是你与你的家人一起度过的时间,不看长短,要看质量。这就是这份工作最有破坏性的。当你在家时,你无法一直给予他们理应得到这种时间品质,因为你正在思考着下场比赛。”
  家人分享了他的激情吗?“我妻子(一个前奥运会篮球运动员)喜欢看足球,她在家看了阿森纳全部比赛。她不是很入迷,但是她喜欢看体育比赛。不过,她确实没有太多的选择。”

 阿瑟之谜
  Nick Hornby
  阿瑟的身影将从现在起很长一段时间遮盖掉了整个7姊妹路(这条路通往托特纳姆)。我和绝大多数阿森纳球迷对于温格有着巨大的信心。

Melvyn Bragg
  观看阿瑟的阿森纳比赛是一个乐趣。当我们踢得流畅时,我们让人恐怖。我评价温格:他是一个非常有礼貌,态度很好的男人,不是孔武有力,虽然有时你必须要有点无情的兽性。弗格森的行为很狡猾,很兽性,让曼联领先,也许温格也应该多一点兽性。我猜想他是一个更感性的男人。我这么说不是找骂,我只是认为温格在一些方面太过于小心谨慎了。但是温格知道他在做什么,我认为,总的来说,他是一个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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