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場在階序上先排除「性弱勢」的民主鬥爭,沒有將安華視為「性難民」也許是想象力的匱乏。實際上是來自一個對「性」的認識,過於封建與保守的社會,以至在這場挾帶性壓迫的民主風暴裡,沒有絲毫對「肛交」如何可能成為壓迫工具的反省。從反抗運動的應對策略上來看,這也是反對陣營、公民社會對民主價值有限的認識與篩選的結果。os.tvboxnow.com+ U/ M. n% r4 |8 q
& e; Z; [/ U+ l9 S" P1 WTVBNOW 含有熱門話題,最新最快電視,軟體,遊戲,電影,動漫及日常生活及興趣交流等資訊。「肛交」再一次轟然撞擊馬來西亞,如眾人所說,這一回仍然是對準民主的屁眼嗎?與民主先鋒安華形影相隨十幾年,徘徊不死,「肛交」原本所指涉的肢體動作與性情趣已幾近殆盡,只剩下安華家人傷懷的淚水與民主死亡的象徵。或是,更多一點的,網路上有些詩人作家願意以抽象的創作重返「性」的意義,大膽而不懼腥膻地說這是一場政治的肛交,是國家機器對上安華、對上安華的家人、對上安華的支持者、對上反對黨、對上選民,重重地肛交了他/她們。公仔箱論壇8 A" s' [' L" B9 D A* I% ~6 L" K
這十幾年來,馬來西亞社會除去在詩與創作上勇敢擁抱「性」意義的前衛性格,將安華的「肛交」案變成作家的書寫題材,在隱喻之外的政治場域,依舊沒有人嘗試反省安華與「性難民」的關係,又或是返入性政治所處的社會結構,去解構施加在安華身上「性污名化」的政治迫害。: E% x( I$ N2 ?- R. g/ f. c
到今天,我們已經不得不問,經歷過曠日費時的司法審判,再審判,對整場鬧劇的反省走到根本了嗎?眾人關心屁眼,用屁眼創作與嘲諷,目的明顯並不在於洗清「肛交」的罪名,承認「肛交」的合法性,而是極力爭取一位戴著民主光環的實權領袖不再為政治壓迫受害,對這種有限度的反省,還包括局限於質疑司法程序不公、在生物科技上尋求DNA的可靠性、想象飛毯背後的無限陰謀,都沒有向我們解答為何強加在安華身上的性污名如此固著有力?「肛交」,這一條罪名,在《刑事法典》第377(B)条款上,銘刻著的只有安華的名字嗎?os.tvboxnow.com# h% U* v5 e) h4 m, d# S: @' l+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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肛交罪名唯獨安華?
3 ?' {; ~; z5 {. k近來眾多的評論都將「肛交」案,定調為民主與司法的崩壞,一如往前地丟掉政治迫害中的「性」意涵,377(B)既是性的政治迫害工具,卻又必須在服膺國內當前政治正確的立場上以「去性」的方式被凝視。從過去的應對策略來看,清楚可見所有為安華做的在於極力掙脫與「性污名」的關係,與「肛交」劃清界限,在安全地帶高呼有限度的民主,一種不可能也不敢包括「肛交」的民主。, P8 {5 Q9 L6 |/ d% \3 @
嚴格來說,這是一場在階序上先排除「性弱勢」的民主鬥爭,沒有將安華視為「性難民」也許是想象力的匱乏。這種想象的匱乏,實際上是來自於一個對「性」的認識,過於封建與保守的社會,以至於在這場挾帶性壓迫的民主風暴裡,沒有絲毫對「肛交」如何可能成為壓迫工具的反省。從反抗運動的應對策略上來看,這也是反對陣營、公民社會對民主價值有限的認識與篩選的結果。不能與不敢動搖「性」—「父權」的權力結構,導致幾年下來所有的肛交案在「性」的視野上全部失焦,只注重如何持存民主革命的烈火,以「去性」的方式,僅僅看見「馬來西亞司法史上最黑暗的一天」這一類的說辭,就想企圖顛覆「性政治」迫害。如今,我們的詩人、我們的政治、我們的運動都已離不開屁眼了,這團在屁眼上熊熊燒著的烈火,只要污名一天存在,它一天都不可能熄滅。屁眼的烈火莫熄究竟意味著什麼?
8 \, Z! V3 l& `5 `TVBNOW 含有熱門話題,最新最快電視,軟體,遊戲,電影,動漫及日常生活及興趣交流等資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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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回顧以各種形式在我們日常生活中出現的「性壓迫」,像是2012年就有馬來西亞教育組織為防治同志子女製作《LGBT(同性戀、雙性戀及跨性別)指南》,冀以在子女成長時及早根治與排除不同的性傾向。又有甚者,1957年教育法令下擬定的通令(2003年7月),允許教師鞭打舉止娘娘腔的學生臀部三次。現在看來,或許還未有學生受到舉止娘娘腔的指控而遭受鞭打,同樣身處在這個高度「父權壓迫」的社會環境,安華與其捍衛的民主社會的屁眼卻已然燒起熊熊烈火,這種迫害的根本正是建立在排除國家內一群性傾向、性習癖有所差異的族群之上。os.tvboxnow.com, h$ u% s( l M! q/ U4 F
安華再度入獄,只在詩作里對「肛交」意淫是不足夠的,「去性」的政治對抗也必須被批判。我們的公民社會與反對運動必須重返「性政治」,重新詮釋與建構一個更具有包容力的民主價值。這種包容需要的是更多的想象力,去探問為何肛交可能作為性污名的工具、去想象國內受到性壓迫的「性難民」(如LGBT)與安華受到的不民主與不公正審判幾無差異、甚至在眾人都以為這理應是「去性」的政治對抗議程裡,將「性」召喚回來。從始至終,一個重要而迫切,卻又被刻意忽略的問題,是我們應該如何肯認與接受「肛交」的民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