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個援交女　五個悲故事　大專生為養家　新移民救癌妹

最近一宗牽涉數十名女子的賤男騙色案，再次反映援交在香港的普遍程度。性工作者支援組織兩年來接觸多名援交少年，試圖了解他們的內心世界與賣淫原因。他們的自白讓人反省：社會批判和警方打壓，是否真可制止少年從事色情行業、幫助他們走出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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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願組織「紫藤」及「午夜藍」專門支援性工作者，鑑於近年少年援交風氣盛，組織特地訪問多名援交少年，從他們的自白了解問題根源。 5女 2男的訪問輯錄成新書《就是援交》，在書店發售，讓外間聆聽他們的心底話。

不甘被指貪慕虛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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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援交》輯錄了七名援交少年的自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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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新近成立的年輕性工作者支援組織「青躍」也有參與計劃，幹事林保儀指出，外間只會家長式批判援交少年，無濟於事：「輿論成日講佢哋幾咁道德敗壞，但係喺深度訪談當中，發現佢哋覺得自己係自力更生，社會嘅負面評價只會令佢哋迷失自我！」tvb now,tvbnow,bttvb* y1 m: u9 F& Y' \2 x+ |
從這些個案中可以發現，援交少年自覺援交是一條出路、一份職業。他們並非外間所說的貪慕虛榮、掙錢買花戴。接受本報訪問的 20歲援交女 Apple說：「出面個個都話我哋貪慕虛榮、道德淪亡，好負面。我聽到呢啲說話好唔甘心，因為我唔係佢哋講到咁！」
很多援交少年都有難言之忍。大專生 Apple援交，是為了幫輕獨力養家的母親；新移民 Faye找上夜總會工作，是為了籌錢醫治腦癌妹妹；會考零分的 Cathy找不到正行，被迫出私鐘。林保儀認為，要幫助她們走出賣淫行列，先要為她們擺脫生活困局。
林保儀接觸援交少年後，發現不少人缺乏性知識：「有個少女同我哋講下面好痕，仲有黃色液體流出嚟，又紅又腫。我哋追問之下，佢話曾經用滾水淥過下體，原來係朋友教佢咁樣可以避孕。」林保儀批評，學校的性教育只會叫學生切勿濫交，卻從來不把正確的性知識灌輸給他們。os.tvboxnow.com  N* N2 q' v# K! A- E( Y% h$ Q
兩年前發生駭人聽聞的援交少女肢解案後，有關援交的新聞似乎減少了，但其實援交風氣從未退減。林保儀說，網上討論區常見術語「 CC」，那是私鐘妹的代語詞：「 CC嘅人數比兩年前更多，因為社會同警方根本冇處理過少年賣淫嘅問題。」 tvb now,tvbnow,bttvb- h0 V. Q. Y  t$ w9 Z#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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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警方行動似做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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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躍幹事林保儀說，警方打壓及社會批判，對遏止援交帶來反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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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方放蛇拉人以圖遏止援交風氣，卻往往適得其反。 Apple被判「唆使他人作不道德行為」罪成，留下案底，因此無法從事正當職業，要繼續援交。她說：「警方嘅行動，我覺得係為咗做騷，嗰時好多傳媒報道吖嘛。」她指出，援交行內最近多了一群中間人，聲稱可以保護援交少年免被警方放蛇拘捕，可說是警方製造出來的另類商機。
本報節錄《就是援交》部份自白，正如書中序言所說：「此書並不打算給讀者任何固定想法，因為援交到底是甚麼一回事，援交的出現，還有關於援交的種種，其實大家仍然很無知，繼續糾纏和加強現有的社會成見，無助我們理解援交，甚至會令情況更加處於迷霧。」

Apple現年 20歲，是個大專生，兩年前才知「援交」是甚麼一回事：「睇報紙話有個援交少女俾人肢解，就上網查吓乜嘢係援交。跟住喺個論壇見到，就留意多咗。」她家境困難，要兼職幫補家計。一家六口，嫲嫲和爸爸都沒有工作，她和弟妹都在求學階段，只有任職會計文員的媽媽，靠每月一萬元收入養起整頭家。 18歲那年，讀大專的 Apple仿效其他援交少女，在成人交友論壇開帖自我介紹。她已向政府借貸 16萬元，希望掙點錢幫補每年四萬多元的學費，並自己肩負生活開支，不用靠母親。留帖後反應踴躍，一星期後， Apple接了生平第一位客人，她用「轟烈」來形容這次經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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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專生賠上前途
「個客講明要包月，即係一個月內只准同佢做。出到嚟，好搞笑，佢喺地鐵站裏面戴住副黑超。跟住，佢帶我去一間好靜嘅賓館，裏面好黑，但係佢依然戴住副黑超。佢叫我做乜我就跟住做，後來佢將我成個人翻轉，喺後面入，好痛，但係反抗唔到。事後佢就話有事走先，冇畀錢，之後就失去聯絡。」
見過鬼仍不怕黑， Apple說自己硬頸，不相信每次都遇上衰客。她繼續嘗試，兩年下來已接客約 20次，平均每次收 1000元，就算曾被警員放蛇控告兼入罪，都繼續接客。 08年 9月，一名客人約她到尖東某公園會面，雖然雙方早已說好價錢，但見面後對方反覆追問她開價多少、有甚麼服務。 Apple不虞有詐，重複說清價錢及服務，原來對方是卧底探員，套取了 Apple的「口供」後，表示帶她到附近櫃員機。 Apple跟着他走了一段路，即被埋伏警員拘捕。
保釋一年後， Apple被控「唆使他人作不道德行為」，她不認罪，供稱是放蛇警員主動問她價錢及服務，但法官相信警員，判罰數千元，她就此留下案底。 Apple當時已大專畢業，正想找正當工作，但案底令她找不到正行，她惟有繼續進修，但如此一來，又要繼續援交應付學費及生活開支。案底可在 3年後註銷， Apple還要多做 3年援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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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第一份工作就是在夜總會做小姐，原因非常簡單：「我隻狗狗病咗囉！」 17歲的 Fish家境清貧，靠綜援維生。她在一個求職網中看到一份「拳手」工作，時薪高達 120元，且上班時間自由。她說：「去到原來係夜總會，我嗰陣時係做『金魚』，只係坐喺度陪人玩，有時可能會俾人摸下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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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要脅免費上床
Fish後來又在一個名為「情人飯局」的網站內找到一個「情人」空缺，原本以為陪客吃飯已能賺取足夠收入，但實際遠比預期少。很多客人都會暗示，問她能否提供性服務。結果， Fish上釣了，上了客人的寓所：「佢開始摷，摷吓摷吓就想咩，咁之前我試過同男朋友咁樣嘛，所以都冇咩嘢囉……之後佢畀咗 2000蚊㖭。」一次 Fish跟客人完事後談天，透露了學校、家人等資料，更被對方記下家居電話。過了幾天，客人要脅她免費提供性服務。她說：「我唔知點樣做，跟住就喊，寫晒遺書。」個多月後，她在朋友鼓勵下鼓起勇氣報警，但最後因證據不足，無法將該名賤男繩之於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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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年 20歲的 Pet竟在一個二手車買賣網的論壇上接觸援交這回事。她三年前與家人吵架，想搬出去和朋友一起住，要快點掙一筆錢，很快便接受了援交：「咁我出嚟住唔使錢呀？唔通瞓街呀？」1 m9 d4 r2 v& t5 p2 M9 Z; t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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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完當識個朋友
幫襯援交的客，甚麼人都有，除了不付錢的， Pet還遇過一名有性虐待癖好的：「好似你對佢唔住咁，打到真係痛囉！紅 o架，流血 o架！梗係冇力反抗喇，超暴力呀！仲要攞條 USB線綁住喎。跟住搞完你，丟低 2000蚊就走囉。」
Pet的男友也知道她援交，連男友的父母都知：「佢媽媽初初就覺得唔 OK嘅，但佢又覺得我個人冇咩問題，所以都好錫我。我諗呢個係唯一原因令我想搵份正常嘅工做。就係因為佢哋咁樣，起碼唔會歧視做呢樣嘢！」問及 Pet覺得援交是否一份工作時，她斷然否認，更興致勃勃解釋：「第一，佢係一個遊戲，一個異常咁好玩嘅遊戲，玩極都唔悶。第二，你搞完嘢，其實可以當識多個朋友……第八，講到第八先係錢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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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內地出生的 Faye，妹妹患上腦腫瘤，要動手術：「咁就需要一筆錢。我身為家庭一分子，喺兄弟姊妹中又係最大一個，所以最大責任，應該由我負擔。」 Faye向財務公司借貸，不久後被解僱，找不到待遇好的工作，財政緊絀。後來，她在報章找到一份「夜總會文員」空缺，入職初時真的只是做一些文職工作，但『媽咪』有時會跟她說客人很多不夠人手，要請她幫忙，說只是與客人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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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人試鐘後失蹤
Faye在夜總會經常遇上討厭客人，有『姊妹』見她做得不開心，便介紹她做援交上網找客。 Faye最初三個月入息很高，但往後這名「新女」的新鮮感減退，客人減少， Faye想到被客人包月。有一名客人開價 2萬多元，但必須試鐘：「試完鐘，等咗兩日，打電話又唔聽，先知俾人呃咗。」現在 26歲的 Faye，其後斷斷續續再被騙了好幾次。她一度需要看心理醫生：「試過夜晚瞓着，突然之間醒咗，睇到自己坐喺度。」 Faye的貸款至今尚未清還，直至最近，她終於找到一份較穩定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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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thy一家四口靠綜援度日。她讀中學時已兼職補幫家計，會考零分，畢業後找工作困難重重，曾一日見了 13份工，卻徒勞無功。她經朋友介紹到網吧當店員，卻因報警舉報客人販毒，被老闆炒魷。 Cathy再找工作，洗碗都肯做，奈何僱主嫌她太後生，不聘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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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宵上網拓客源os.tvboxnow.com* O0 w7 r( v) h
現年 20歲的她被迫當上夜總會小姐，做三陪『木魚』，陪坐、陪飲、陪瞓：「冇錢吖嘛，個人跌到落谷底，每個人都會咁做。」 Cathy一個月後辭職，改為援交，每月可賺 6000至 7000元。她投放不少時間在這盤「生意」上，為擴大客源，會在網吧通宵與客人聊天。
Cathy會將部份收入給弟弟作零用錢：「佢讀名校，嗰間學校係 Band One。」援交雖然令她暫可應付家庭開支，但她始終都想找一份穩定的工作：「好搵就好搵，一唔好搵嗰陣時，又會少咗一半。做住先囉， keep住搵（正當職業），都要過生活，都要使錢 o架嘛，搵到一份安定嘅工就走 o架喇。」os.tvboxnow.com, i* y  ?# l2 r, P( m0 C! O*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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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1.hk.apple.nextmedia.com/template/apple/art_main.php?iss_id=20101219&sec_id=4104&subsec_id=12731&art_id=147818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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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jwa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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