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出頭的江南女生蔣鳴人來自太湖邊上的湖州,目前在新竹的國立清華大學台灣文學研究所就讀。大學讀的是家鄉的學術首府浙江大學,蔣鳴人大一進學校的時候本來讀經濟系,可是對所學內容實在感到無趣,就轉到了中文系。對此,家裡人也並沒有反對,只是問她:「能不能回來在家邊上的中學裡找到中文老師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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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她回道。於是,她就此踏入了文學的殿堂。9 C* D' Q. N1 C( q4 p1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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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在她申請來台灣填志願的時候,清大並不是她的第一志願,但是來到清大後,她才發現自己真的挺幸運。美麗的清大,遠離大城市的喧囂,就如一座森林公園一樣。她將自己的第一學期安排得滿滿的,除了在修所上要求的必修課外,她到中文所上到了鄭愁予的「和平的衣缽」一課,她高中的語文教科書中就有鄭愁予的〈錯誤〉:「我達達的馬蹄是美麗的錯誤 / 我不是歸人,是個過客」。相比之下,在浙大的時候,她感覺校園裡充滿了商業氣息,而在清大,她會自然而然地在校園裡與大學生們一起關注社會議題,也會和陸生一起去旁聽中國近代史的課。os.tvboxnow.com$ H ?" R' K; I; I, }# i
. Q) y9 [$ l1 i+ Q2 V5 u公仔箱論壇在來清大之前,他就在大三的時候有過到成大交換的經歷。在成大,她修了中華民國史一課,從那時起她就有了歷史的意識。在大陸的時候,她就愛看席慕蓉的書,愛聽陳綺貞的歌,高三的時候會拿本台北的地圖來翻得津津有味,但她現在覺得不能泡在文藝裡與社會隔絕。閱讀詩歌的時候,她會感受到語言的進化,歷史上朝代的更替,也自然會關注人物與情節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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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南方的風氣下長大,她原來歷史學得並不是太好。到成大交換時,她才發現兩岸的不同,然後開始比較,開始思考,不同的本質、其根源究竟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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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H4 }9 F( ~: R" L' Etvb now,tvbnow,bttvb在這裡,學校裡的行政人員都很溫柔,每次做校園的公車下車時,司機都會說「謝謝」,而原來在浙大的時候,司機態度粗魯,有時候還會罵人。她會想,大陸的人際關係為什麼那麼冷漠,而台灣這邊又為什麼與人為善?有一次她到外地的泳池游泳,要買泳衣,賣泳衣的阿姨在電話中熱情地告訴她怎麼坐車,還到車站來接她。在店裡看的時候,阿姨也說:「不用客氣,不買也可以。」這都使她感到非常驚奇。tvb now,tvbnow,bttvb8 L8 Q+ l- O" R1 g( F* X, d9 N* c
) q0 Y. S# I, V( |; `公仔箱論壇台灣的老師和原來在浙大的時候比起來,蔣鳴人也感覺親近了許多。在成大的時候,老師會打電話給她問寒問暖,還叫以前的學生騎機車來,載她去台南鄉下的奇美博物館看,只是因為覺得「你可能會喜歡」。老師送了她很多的禮品,有火車旅行的書,也有聖誕老人的禮物,還有很多研究詩學的論文和雜誌。所以老師的課她會特別用心地上,她會從圖書館借來老師的書讀遍。而她最想收到的禮物,是老師的一本詩集。終於在臨別前,老師將這本已絕版的1990年詩集簽名送給了她,還半開玩笑地告訴她:「在網路上炒得很高哦!」對她來說,這都是對她努力的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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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X. q5 w/ e2 A$ W公仔箱論壇想起在浙大時候上的課,都是在階梯教室裡,同學坐在上面默默地聽,老師站在下面默默地講。而大家進一個教室,出一個教室,打一個招呼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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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鳴人第一志願和第二志願都是中文所,所以來台灣文學所一定程度上是個意外,清大的台灣文學所在2000年政黨輪替後建立,至今不過十多個年頭。蔣鳴人想做的是現代文學的研究,一開始不明白所裡為什麼一定要讓她上一門台灣文學史的課,講的都是清代和日治時期的台灣文學。老師回答她說:「就把它當一門課上吧,其實這就跟女性主義一樣,強調更加強烈的獨立的聲音。」 她最初不理解,不過後來也慢慢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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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自江南的文藝姑娘蔣鳴人,沒能如願進入府城的成大中文所,卻因緣際會走進新竹風城,並愛上這裡。沒有達達的馬蹄聲相伴,打風城走過這一遭的湖洲女子,是個歸人,還是過客?os.tvboxnow.com0 ?" H- u( [# P# c4 [. P9 X" w" _
# k: N8 W9 n5 e K" f$ c- v) R7 l; F葉家興 專欄作家台灣客家人,美國威斯康辛大學商學博士,2000年開始任教於香港中文大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