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事討論] 楊秀卓 ﹕ 群魔亂舞妖氣沖天

楊秀卓  ﹕ 群魔亂舞妖氣沖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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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是第一次世界大戰一百周年，這期想介紹德國柏林達達健將佐治．格羅斯 George Grosz 的一幅作品，畫名叫 Homage to Oskar Panizza ，年份 1917/18 。為時接近戰爭尾聲，戰敗的德國瀕臨崩潰，社會陷入全面混亂無序的景  ，人心惶惶，統治者貪污專權，中產階級腐敗，高級軍官和宗教領袖蛇鼠一窩，生活充滿病態事物，道德價值嚴重扭曲崩壞，社會變得邪惡恐怖。題目中的人物 Oskar Panizza 是德國著名的精神分析學家和前衛作家，作品專門挑戰軍人和宗教權威，並因得罪政府和教會，被拉坐監一年。由於他敢於批判當權者和教會高層，深受格羅斯和同代理想主義者敬佩。格羅斯特意創作這幅畫向 Oskar Panizza 致敬，藉作品狠批當時德國社會的醜態。這幅畫富道德教誨，向群眾敲響警號，期望能夠齊心一同改革這荒誕潰敗的年代。格羅斯對中產階級尤其厭惡，覺得他們終日只管吃喝玩樂，保守、僵化、冷漠、自滿。社會墮落，中產階級是罪魁禍首。格羅斯擅長用誇張的筆法去醜化他們，甚至以赤裸的性愛場面來描述一批資本家、軍官、中產人士的淫蕩生活，影像可媲美今日的小電影。 os.tvboxnow.com$ a5 i$ H$ D. G8 }2 r6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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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下角一條對角線向右上角伸延，與右邊的對角線形成一個交叉，打破了慣常的單點透視，左右兩邊傾斜的建築物搖搖欲墜，跟幾條斜線構成多個幾何塊面，深受未來主義影響。街道擠滿各式人物，他們像失去了地心吸力，懸浮半空。主調是紅黑色，密密麻麻的人、動物和不穩的大廈，紛亂一片。細心觀看，個個模樣都令人生畏。上方一座教堂被酒吧舞廳包圍，淫猥塞滿狹窄的空間，猶如置身於一座罪惡城，浸淫於頹廢、野蠻和末日的氛圍，散發  一股讓人毛骨悚然的氣息。 4 n+ m2 d0 u5 f* C

左邊建築物每一格緊閉的窗後，彷彿都有人在商討一場又一場的大陰謀、有人準備作奸犯科、又或者正計劃  不可告人的暗殺行動。一連串勾結，大家都準備好加入這個瘋狂脆弱的都市。畫面的表現手法戲謔而不失嚴謹，處處流露出這個時期德國社會的沉淪，一個空渺無意義的世紀，一座萎靡不振的人間地獄，叫人看得有窒息的感覺。我想引用格羅斯的一句話來總結他的意念 ﹕ 「 .......I painted this protest against a humanity that had gone insane. （我繪畫控訴已經瘋癲了的人性。）」

夢中重現似曾相識畫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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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這篇文章，我重讀許多背景資料和畫家的藝術理念，埋頭十多個小時。晚上，這幅畫竟然在夢中重現。相距 96 年，畫中人物躍然活現，並似曾相識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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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白無瑕好客西裝友 ! Y8 q, s3 F; U; H/ l  E# 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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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下角，那位攬  酒樽，頭似怪物，鬼鬼祟祟向前行的西裝友，陰陰嘴竊笑一班自己友放生了自己。無論他送出多少茅台酒，都只不過是禮尚往來的好客之道，怎算是貪污？！他慶幸自己友寫的報告還他一個公道，自覺「清白無瑕」，絲毫無損廉署的聲譽。這種飲酒送酒文化，漸漸成為本土風氣，香港被融合，此乃第一步。此刻他正拿  威士忌偷偷去跟同樣被帳委會放生的同道人一齊開 party ，慶祝大家甩難。官官相衛，此乃融合第二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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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豉眼黑袍牧師公仔箱論壇" x9 n6 j2 e2 e; ~#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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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面穿黑袍的牧師，圓臉禿頭，兩粒豆豉眼，大鼻闊嘴，容貌笨拙蠢鈍。這位主教地位顯赫，集宗教與政治權力於一身。為人幽默，講道風趣，常惹來會眾嘻哈大笑，實屬一流的證道人。近日，他講道時，叫我們學習耶穌做沉默的羔羊，「唔知成日出咁多聲做乜？」換言之，即是叫我們聽聽話話做順民，聽主席總理長官的話，有啖飯食，唔好咁多事。至於耶穌傳道時的身教，信眾耳邊風聽過就算了，毋須認真在世上實踐。其他什麼「羊群心態」，「不如帶埋菲傭去遊行」 … … 我不想浪費篇幅回應。真的沒想過，身為牧者竟然可以這麼涼薄、無知！更不堪的，是那位秘書長在晨早烽煙節目用了十多個「可能」替他解釋及掩飾這種自以為幽默，其實是甚為輕佻的做人態度。難怪我一位離開教會的虔誠基督徒朋友批評今日教會敗壞、封閉、因循，就是因為有這類人掌管要位。主教曲解聖經，失去見證，絆倒弟兄，這不就是畫中的牧師？高舉十字架「風趣地」傳揚基督精神，可惜依附權貴，用屁股思考，做邪惡的幫凶。權力使人腐化，又一鮮活教材。難怪一班有心的基督徒跟他劃清界線。 96 年前在德國出現的一個形象，估不到今天在夢中重現，何其逼真！ 7 X5 W0 a. V+ I& c6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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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撇雞紳士掌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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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邊中間一位長了二撇雞的戴帽紳士拿  紅白藍旗，是愛看法國電影的中產掌櫃。他每晚埋數總有出入，長年累月的錯誤，導致年年預算案出現龐大偏差。餐廳年年賺大錢，他就喜歡狂花錢搞大型裝修，而員工爭取了十多年的退休保障，他總是站在老闆那邊，吝嗇一分一毫，至於員工晚年生活有幾拮据，他一於闊佬懶理，一副你死你賤的嘴臉。這種對別人困苦的輕視，有點像「老舉埋年結」的心態，算Ｘ數。 os.tvboxnow.com3 r2 g/ H1 D1 X  Y/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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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識字唔讀書」鬧劇專家 os.tvboxnow.com0 m8 U) ?" D6 M9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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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下角一位面形長長的中年男人，雙眼泛紅，眼珠向上，面形嚴重扭曲，一副猙獰相。他跟城中一位數學天才同一餅印，對數字經常充滿疑問，為了推敲求證數字的真理性，他提出「水分懷疑論」，這是數學界的新發明。他為追求八十萬這數值的可信性，甚至不惜邀請天真爛漫的孩子和初到貴境的遊客，一同參與實驗。至於其中可能出現的誤差，則全部訴諸人的道德和誠信。「數學與道德」，又是一個新的哲學命題。你好  ，不愧為一個「識字唔讀書」的鬧劇專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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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戚禿頭主席「猩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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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間底部另一個禿頭男人，牙齒脫落得只剩下幾顆，雙目鬼鼠無神。他做了虧心事，但又一副得戚嘴臉，無絲毫悔意。他就是「猩猩」主席，不熟書，又不懂議會規程，沒有主見，經常卸膊給法律顧問和秘書處擋住問題，自己不知所措。至於會議過程，更主持得一塌糊塗，左中右全部擰擰頭，無眼睇。「猩猩」主席既無德，又無能，最後竟以粗暴手段通過議程，然後急急腳落荒而逃。電視全程直播，看得心裏淌血，議會敗壞，莫過於此。這主席正是功能組別零票當選的最佳典範，我們納稅出糧給這類低級議員來管治我們，條氣認真唔順。 & \, B0 L: R; \4 @3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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執染血長刀高級軍官

右下角是一位身穿軍服，襟前掛滿勳章的高級軍官，他一手拿  喇叭發施號令，另一手握  染滿血的長刀，寓意喜歡使用暴力對付手無寸鐵的示威者。我想起 6 月 13 日晚一班青年人參與新界東北抗爭時被拉上警車，窗簾被拉下，燈已熄，車內黑漆一片。就在往警署途中，這幾名社運人士和議員助理被多名警員毆打：掌摑，  頭，扯頭髮，扭耳，搣鼻 … … 總之，用暴力盡情羞辱。這種私刑的真正作用是製造恐怖氣氛，教其他同行者恐懼。當政府腐敗、貪污、無能、濫權、橫蠻時，為要打擊異議者，警隊這種執行私刑，正顯示統治者不再講道理，不再履行程序公義，不再尊重道德良心。今日香港的情  ，跟畫中的紅色血腥是否有點近似？我知我是誇張了，不過，假如這種警權繼續膨脹下去，人民的聲音未能被聆聽，難保這個恐怖畫面，不是香港明日的寫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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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醒：香港人不認命 tvb now,tvbnow,bttvb: }+ B7 W: O, a1 }

醒來時，渾身冷汗，沒想到一世紀前圖畫裏的人物，可在今天這個城市裏找到。二次世界大戰至今，德國走出黑暗，她的國會大廈 Reichstag 的玻璃圓頂透明建築，是以人民作主為設計慨念 — — 人民站在上面，監察在腳下面的官員。可惜香港的「門常開」前，只見鐵馬重重，先築鐵閘封公民廣場，再派機動部隊進駐，完全拒絕讓人民接近，遑論接受我們的監督。政府愈專制虛怯，愈怕接觸人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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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香港人是不認命的，從一群大學生和中學生身上，我看到希望。由衷地向你們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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