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凡﹕六四以來的中國政治變局（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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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長期以來是一個皇權加官僚的政治體制，皇權利用官僚進行統治。現在皇權沒有了，但是官僚體制仍然主導中國的政治。這個制度決定了中國的各級官員對上負責，對下不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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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經濟的發展中，這種官僚體制當然是最大的受益者，他們可以不必對下負責，甚至可以隨意犧牲社會公眾的利益而滿足自己的政績需要和經濟利益需要，而這樣做可以不必得到社會的監督和懲罰。這是得到了體制保障的。但是在開放的前提下和社會自由化的發展刺激下，中國公眾的人權、民主、自由的要求也在空前的發展，一個廣泛的遍及全國的，並且得到世界公眾支援的自由民權運動正在中國興起。這個運動涉及到幾乎所有的公民權力和公眾利益，例如環境、財產、言論、結社等方面。9 B; b4 ~' ?7 k; `. l&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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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社會的所有社會階層和利益團體幾乎都被捲入其中，包括中產階級、農民、知識分子、下崗工人等。他們通過NGO、網絡和各種活動發表自己的言論、表達自己的利益，推動社會的組織化的發展。就總體而言，中國社會的發展在逐步走強，在國家與社會的關係上表現出愈來愈有利的態勢，社會在推動國家變革。所有這些都在呼籲一個要求：推動中國的政治體制改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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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四事件的發生是當時改革開放以後以知識分子為主體的社會力量要求國家在經濟改革和開放的基礎上進一步加大政治開放的力度而導致的，是社會自由化發展的必然結果。這個要求得到了當時體制內許多自由派官員和領導人的支援。他們的目標就是要推動政治體制改革的進行，並為此進行了精心的準備工作。目前來看，雖然當時討論和計劃的政治改革方案有些比較激進，無法在現實中運行，難於在中共的最高領導層內達到共識，遇到許多領導人的反對，最終失敗。但是這些方案總體來看，尤其是中共十三大所體現的政治改革的精神，在現實中的意義仍然非常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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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中下階層為主要求維權
許多當年討論但是後來被放棄的一些政治改革內容，20年來逐漸在中國的社會中出現和落實。例如，面對社會和公眾的壓力，當時所提倡的政府和人民的對話，公民社會組織的建立，公共財政的建立等，在20年後的中國已經可以看到一個發展的軌迹。有些已經有了發展的基礎，例如公民社會的發展就已經很有力；而有些已經開始在地方政府的改革中出現，例如政府和人民之間的對話體制的建立。當然這些政治體制改革由於沒有中央的支援，發展非常困難，但是這些發展畢竟已經出現了，並且逐步體現了20年前體制內外的共同改革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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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是弔詭的。時空的轉換好像又回到了六四，呼籲中國政治體制改革的聲音在中國各地響起。但是與六四不同的是，當時是知識分子成為了主體，體制內有強烈的要求，而社會的其餘人員是旁觀者。現在社會的主體已經是以下層和中下層社會階層為主體，他們要求維護自己的權益，進行政治體制的變革，這個要求得到了社會其他階層的有力支援，但是體制內至今沒有實質的回應，無動於中，堅持不進行政治改革。會有什麼結果呢？我們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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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之二】
作者是中國世界與中國研究所所長、北京師範大學歷史系和美國俄亥俄州州立大學政治系碩士，長期於內地研究民主政治制度，最新著作是08年9月明報出版社出版的《大變革的前奏》8 k# G5 `* l5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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