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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
同志公僕無懼越走越前 「我哋嘅愛,同其他人冇分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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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tscts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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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6-16 04:19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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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志公僕無懼越走越前 「我哋嘅愛,同其他人冇分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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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gus(右)盼藉覆核案小勝一仗,洗刷同志被妖魔化的污名;左為其伴侶史葛。陳善南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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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權路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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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志公務員梁鎮罡(Angus)爭取同性配偶福利、合併報稅司法覆核案,本月6日獲判終極勝訴。由籌備到入稟,原訟庭、上訴庭打上終審法院,回想五年覆核路,Angus與英籍伴侶Scott Adams(史葛)最大的改變,是向着鎂光燈越走越前。2017年12月,傳媒拍下兩人拖手上庭一幕,意外地震撼同志圈,有人激動地向他們道謝,說照片極具標誌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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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本想低調,但發現太多人對案件、對同志社群欠認識,Angus說:「好多人想知,到底你哋嘅生活係點樣?其實好多時答案好沉悶,我同你冇分別,只不過我伴侶係史葛,唔係Charlotte。」平權路長,Angus盼藉着小勝一仗,洗刷同志被妖魔化的污名,「呢個係好重要訊息,就係我哋同其他人冇分別,我哋之間嘅愛都冇分別」。更重要是,個案可鼓勵更多同志做自己,展現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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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者:周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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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審法院頒佈判詞前20小時,Angus與史葛正在意大利旅遊,一收到律師消息,二人光速收拾行裝,駕車3個半小時趕至羅馬機場,坐上唯一趕及在判決前抵港的航班,11個小時航程無眠,「真係瞓唔到,(判決當日)朝早7點返到香港,好緊張,一路等律師畀消息我,一收到消息,當時真係好開心,史葛喺度喊,我就大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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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決日當晚,他們在蘭桂坊一間酒吧開感謝派對,前一晚深夜廣發的網上邀請函寫明,不論勝訴、敗訴,派對一樣照辦,「當時未知結果,但好多人幫助過我,支持我哋」,Angus為此預備了贏、輸兩份說辭。幸而感謝派對成了祝捷酒會,兩人盡興而歸,從意大利上機前亢奮36小時直到派對結束,回家是久違的一夜甜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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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次終審結果就係最後結果,你亦都知道判詞會影響其他平權司法覆核結果,呢個係一個好無形嘅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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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張,源於「終極」二字,上訴庭的敗仗令兩人不敢奢望勝算,Angus很害怕在終院輸:「今次終審結果就係最後結果,你亦都知道判詞會影響其他平權司法覆核結果,呢個係一個好無形嘅壓力,如果真係輸咗,就會成為一個例,政府可以用住我個案,去推翻其他平權個案。」二人5月初到終院上庭後一直失眠,旅遊也是為「行開吓」,逼腦袋停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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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長的等待最磨人:等排期、等上庭、等判決、等上訴。過去5年,Angus與伴侶史葛相伴熬過無數不安的無眠夜晚,史葛自認感性眼淺,Angus是較為沉穩的一個,但他透露在首次上庭前一度崩潰,「準備文件好辛苦,我哋唔了解程序,好心急,上庭前非常緊張」,他為此與律師團隊吵架,「嗰一刻會諗,點解我要做啲咁嘢?點解我要攬呢啲嘢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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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gus不是社運分子,提出司法覆核的初衷,純粹為抗衡政府不公,從來無打算暴露鎂光燈下,不過隨着越來越多人留意案件,有人嘗試向他們了解,交流時才發現很多人只是「知少少」,例如常常問他們案件是否要爭取同性婚姻,「我話唔係,只係想要平等僱員福利」。為了讓更多人了解覆核案,他們變得樂於曝光、參與大小分享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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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比我們年輕20歲的人,也經歷相同(受不公待遇)情況,我希望能為他們帶來安慰和信心,鼓勵他們敢於做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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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好奇他們的婚姻生活,Angus直言:「好多人喺生活圈子,可能一個同志朋友都冇,佢哋得到可能某啲機構一直將同志妖魔化嘅訊息,腦裏面覺得同志就係嗰啲妖言惑眾,行出嚟花枝招展、電視劇見到嗰啲。」偏偏兩人跟這些印象毫不相似,「我哋行出嚟,可能同你身邊(人)、你個表哥、表妹冇分別,你身邊鄰居隨時都有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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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葛則形容覆核之路,對兩人來說是一段成長旅程,「我們學習到更坦然面對自己,更願意向鏡頭展現真我、做自己」。堅定地認清敵人,二人之間從沒為覆核一事吵架,感情反而更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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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葛慨嘆,香港仍有很多同志懼怕展現真我,在家裏、職場及朋友面前戴上不同面具,被迫成為「雙面人」甚至「三面人」,「This destroys people(這會摧毀他們)。」他希望今次司法覆核的小勝,可以為社會帶來正面訊息,「如果有比我們年輕20歲的人,也經歷相同(受不公待遇)情況,我希望能為他們帶來安慰和信心,鼓勵他們敢於做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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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tscts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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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6-16 04:20 AM
原則之戰「有能力就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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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gus與史葛早前於爭取同性配偶福利覆核案得直,二人激動拖手,這一幕感動不少人。資料圖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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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務員Angus的司法覆核之路始於2014年,當年他與伴侶史葛在新西蘭註冊,翌年在冰島行禮。Angus是公務員、史葛是機師,本身工作已分別提供醫療同牙醫福利,合併報稅也不會令二人少交稅,這場官司,堪稱原則之戰,Angus解釋:「我哋覺得要喺有能力做嘅時候,就要去做,我冇理由等到史葛病咗,入咗醫院、瞓喺病床時,我真係需要呢個醫療(福利)嘅時候,我要照顧佢,我唔會再有時間精力,去做一個咁長嘅司法覆核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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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聞判詞重視人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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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gus爭取公務員的同性配偶,可獲醫療等福利、兩人可以合併報稅,在原訟庭打贏福利一項、輸了報稅;其後與政府雙方均決定上訴,在上訴庭內兩項皆輸。史葛坦言,在上訴庭大敗時非常失望、感覺跌落谷底,但堅信個案有很強的理據,短時間內就決定打上終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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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審法院頒佈的判詞長達35頁紙,Angus說,最安慰是判詞重視人權、保護性小眾,令政府不可濫用「保障異性婚姻」理由,合理化同性伴侶所受的不公待遇,「好似我哋個案咁樣,你唔畀同性伴侶福利,你唔會令到兩個異性嘅人想結婚,佢(異性戀者)唔會同你講,我兩個gay friend史葛同Angus攞唔到牙醫福利,所以我哋去結婚啦,呢個完全係唔合理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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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僚懶理法例不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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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決的另一個重要性,在於影響了17萬的公務員團隊。Angus透露,同僚間對覆核案大多冷漠,訪問當天是判決後兩日,「我收咗一個(同事)電話,少過5個人發過訊息畀我」。提出覆核前,Angus曾去信公務員事務局、平機會申訴,也試過直接跟上司討論,「如果你認為政府有理據,其實冇問題,大家成年人可以討論,但佢哋(上司)直情係唔會有一個態度,佢哋態度就係法官話啱、咁你就係啱,法官話錯你就係錯,我唔係好同意呢個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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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極勝訴還二人公道,但同志遭遇的種種不公,顯然不會一下子消除,Angus直言:「好多權利我哋(同性配偶)仍然係冇,例如探視權、房屋保障,若然每一個權利都要4、5年司法覆核去爭取,我成日話我到80歲,都未可以好似異性伴侶嘅生活一樣。」他希望個案再敲響警鐘,「佢(政府)係知道,去到法院其實係好大機會輸,咁點解仲要等人去挑戰佢呢?點解唔快快趣趣,去改返晒有歧視成份嘅條例同守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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