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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正在消逝的村落 [打印本頁]

作者: ttb007    時間: 2008-7-19 02:42 PM     標題: 正在消逝的村落

现在村庄的土坯房越来越少了,取而代之的是砖瓦房和楼房。站在黄河大堤上俯瞰瓦房和楼房点缀的村庄时,那或红或白的房子煞是精神。这是乡亲们富裕二字落在实处最重要的佐证,也是他们能挺起腰杆说话最雄厚的底气。新布局诞生在旧布局消逝的基础上。os.tvboxnow.com& c4 Y" `. P; X% t& u, h) ]
  村庄的血脉里跌荡着新鲜的血液,当我时时刻刻能嗅到村庄消逝的气息。当我回到村庄时,发现我熟悉的老人越来越少了,一些老人已经或正在离村庄而去。那些我曾唤作爷爷、奶奶、大娘、婶子的长辈们,大都淹没在风中!每次过年回家,总是会听见老人们以及母亲说谁谁又离开了村庄。故作深沉的我,那时的莫不关心,现在想想似乎有些不该。那些死者毕竟是和我相识,是看着我长大的老人,是我的祖辈或父辈,他们见证了我的成长,也在岁月的蹉跎里悄无声息的死掉了。他们是村庄的智者,他们漫长的一生就是村庄一部断代史。孩子一茬茬地出生,老人一茬茬地被岁月的镰刀无情地收割。由于常年劳作的缘故,生活的重荷把他们曾经伟岸的身躯压榨地弓成一个个问号或句号,每每在村里见到那些老人,我都有种伸手去搀扶的意识,心里酸楚的唏嘘不已。死亡在村庄里感觉反复和无常,一直没有真真切切地体味到死亡的本真,直到去年五一奶奶的不辞而别,我才体味到亲人的死亡对于活着的人来说是怎样的腐骨蚀心的煎熬啊!这样的村落,亲情会慢慢递进或延续的,但年轻一代有他们自己的活法。在村庄长辈们长眠的坟地里,春回大地了,一些草木拔节葱荣。
  @& i# S; O! _) z3 y; i0 X( W0 k9 @  以前院落没院墙时,哪家吃什么饭,全村人都知道。除了刮风下雨,一日三餐,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会端着粗瓷海碗圪蹴在村中央的十字路口吃,一边晒太阳,一边播放村里的新闻焦点。张三会把自己碗里的肉片子挑给李四,李四把煮熟的红薯分给王五……现如今,这样的景致不见了,可能是饭桌上花样翻新的缘故吧,吃饭时大家都喜欢端端正正地坐在自家的饭桌前吃,不再端着碗圪蹴在村路边互让了。到了吃饭的时候,村里一片静悄悄。
4 I! {7 @. _0 h8 a5 ^" h; Q6 ~os.tvboxnow.com  如今的村落里,偌大的村落里。唯独留下儿童和老人,青壮年劳力们在年味还未散尽时,就扛着大包小包地涌想台前县火车站,南下北上去离村落很远的地方占卜自己的命运。他们消失在这片土地上了,在他们背后的田园荒芜,杂草丛生。缺少了昔日的渔歌互答和夕阳牧归。每年回家过年时,往日童年的那份热闹已经不在有了,过年的喜气包裹的更多的是思念,无论是活者对死者的,还是远去的对家人的。对于一切离开的村落的乡亲们,有的偶尔回来,有的则永远不再回来。公仔箱論壇+ o3 t. T$ T: V; S2 a9 q
  远在黄河岸畔的村落是一方远离世俗之外的净土,折叠起来小心翼翼地收藏在我心海的某个水域。月亮升起来了,村落的夜如绸缎悄然铺展,我的影子托的瘦长,摸摸栽立的村庄出落的石滚,上面还残留着白天阳光的余热。我站在上面,一只喜欢扎人堆的黑狗摇头晃脑地走来了,这里没有端着粗瓷海碗圪蹴着吃饭的乡亲。也没有红薯用筷子向上一丢,躺狗蹦着去叼。远处,传来一母亲呼唤孩子乳名不副实吃饭的声音,脆生生的让我产生幻想。站在村庄的夜风中真正体味到村落正在消逝的痛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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